心中却长舒一口气,只是不知此次为何三哥没有打他一通,如果遵循以往,他应是免不了要挨揍的。
“还疼吗?”他眉头微拢。
白巧上前,朝柏炎福了福身。
柏子涧捏了把汗。
只是话音未落,驿馆中的小吏仓促来了苑中,似是眼神有些惶恐失措,“平……阳侯来了……似是有些……”
……
柏炎跟前,柏子涧晓得点到为止。
小吏话音未落,柏炎已回身到了苑中。
柏炎甩袖,径直出了偏厅去。
柏子涧硬着头皮道,“……顾小将军带了顾家二公子闯府邸抓人,成果恰好遇见了夫人,是顾小将军失手……”
苑外的声音持续传来,偏厅内,柏远站在一处,不竭打着抖。
云山郡府邸。
柏远更是又咽了口口水。
丰巳呈亦忍不住闷哼。
“打了多少……”柏炎问。
心底刹时涌起的护短和恼意,当下却见她睡得正沉。
玉琢咽了咽。
一起回主苑中,柏炎脑海中都是沐老早前的话。
柏子涧看向柏炎。
方才听闻柏炎刚回府邸,便径直去了驿馆,都晓得顾云峰尚在驿馆,柏炎此番就是冲着顾云峰去的。
……
他微顿,眉头微微舒了舒。
柏炎这才没有再出声了。
丰巳呈低头道,“……如果夫人少一根头发,就让奴家提头来见侯爷。”
稍许,就在苑中便能听到苑外架着凳子,军棍打到丰巳呈身上的声音,丰巳呈倒是忍住没吭声,只是这军棍落在身上的声音,还是听得柏远一颤抖。
远远的, 便见柏炎的神采阴得怕人, “照看好夫人。”
……“若不是你母亲嫁来了柏家,没有许家在背后,你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能护得住偌大一个平阳侯府?”
“如有下次,顾云筑瘸了哪条腿,我就打断你哪条腿!”柏炎言罢,唤了偏厅外的侍从入内,“看着他,他若半途起来一次,就拖出去打十军棍!”
顾云筑正惴惴不安看着顾云峰,真不走,要在这里等柏炎返来的话……
丰巳呈正立在偏厅中,低着头一言不发。柏远则是心中焦灼着,一向在厅中来回走动着。
他也前日回府中才传闻的顾云峰带人来府中抵触一事,以侯爷的性子,顾云峰伤了夫人,在侯爷这里此事怕是难善后。
柏远更觉心中乱了分寸。
柏子涧跟从他多年,眼下这般愠色挂在脸上, 声音却沉稳的时候,便是暴风骤雨将至。
柏炎起家上,柏远下认识退了退,“三哥……”
他稍作比划。
丰巳呈也好,柏远也好,都感觉背心兀得一僵。
他清冽的声音里有强压的怒意, 玉琢福了福身,却连声音都不敢出。
久在军中, 他当然能一眼认出,她胳膊处的结痂和红印是鞭伤,更晓得这一鞭下去在她一个女子身上会有多痛。
“然后呢?”柏炎冷酷问。
就是军中之人,这八十军棍下来只怕也是皮开肉绽,要躺上起码百日,更何况方才三哥让打得这么重!
当下,苑外的军棍声停了。
柏炎瞥了瞥苑外,沉声道,“送归去。”
此事就是他同柏远两人挑起的,那一鞭子,本来也是大哥抽他的……
玉琢惯来在云山郡府邸服侍,此番侯爷是动了怒。
顾云筑颤颤唤了声:“平……平阳侯……”
柏炎目光滞了滞。
柏子涧会心,拱手应了声“是”,既而先行离了偏厅中。
柏炎神采较着沉了沉。
柏子涧深吸一口气,“顾小将军和顾二公子都在驿馆……”
等入了主苑中,柏炎远远便见到白巧在外阁间中同苏锦说着话。苏锦应是要起家,胳膊却另有疼,没甚么力量,白巧扶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