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补汤？”新荷猎奇地开口。
顾望舒换好衣从命净房里出来，摆手让慧敏把早膳摆上。
早膳后，新荷和顾望舒一起去“静安堂”给外祖母存候。虽说叶老太太夸大了不需求晨昏定省，但是新荷刚嫁出去，普通的端方还是要守的。
“这孩子，进了国子监还如此莽撞……”叶老太太摇点头。
“额发长的太快……你给我修短些吧。略微暴露一点点眉毛便可。”新荷找了把剪刀递给她，“不然，过完一个正月，就要刺眼睛了。”京都有一个风俗，正月里不让修头发。
过了一会，叶辰宇和五弟叶辰皓来给叶老太太存候。进门便看到了顾望舒。叶辰皓有些怵，吃紧忙忙给祖母请过安，又给顾望舒佳耦施礼，然后就告别走了。像是身后有.鬼在追似的。
正房里欢声笑语，蒋氏的大儿媳郑氏领着两岁半的儿子叶昆鹏陪着叶老太太说话。
“外祖母，无妨事，您摸摸我的手，都是热的。”新荷笑着去牵叶老太太的手。
顾望舒把小老婆从被窝里拽出来，薄唇紧抿。苗条的手指挖了些药膏。掰开小老婆的双腿，低下头去。
新荷侧过甚, 发明四叔还在睡觉, 气味很轻。
小昆鹏刚学会走路，一摇一摆的像个水鸭子。屋子里的丫头、婆子笑成一团。他本来是往叶老太太方向去。闻声身后有声音，便转过身子去看，大抵是幅度太大了，竟往一侧歪去。刚进屋的新荷吓了一跳，忙紧跑几步，把他搂在怀里。
“这是宫廷秘.药，很安然，你不消担忧。”顾望舒耐烦的同她解释。
“这是？”新荷见他出去, 问道。
新荷蓦地想起一件事，招手叫了慧文，“你去内院打个号召，凡是花朵上落的雪都不要动。”
顾望舒翻身压住, 亲她的下巴。
因为下雪的干系, 槅窗上贴的高丽纸反射出刺眼的白光。敞亮极了。
“四叔，疼。”声音很委曲。
慧敏奉侍她穿衣、梳洗，又手巧地帮她绾了圆髻燕尾，用一对赤金花叶发簪牢固了。
看着小老婆难以开口的模样，顾望舒茅塞顿开，他挑开鸾帐, 伸手在床头的多宝阁里拿出一个碧色玉瓶。实在是怨他, 行动孟.浪都不晓得和缓些。
次日新荷醒来时, 卯时已过。
“四叔……”新荷告饶。
郑氏陪着坐了一会，见祖母和外孙、外孙媳妇说的热烈，内心有些不舒畅，就借口拜别了。
两人给叶老太太存候。
“归芪乌鸡汤，是二爷安排下的，说是给您补气血。”
中间的婆子搬了缎面的杌子过来。
顾望舒揉她的额发，“随你的，别冷着就好。”
慧文屈身应是，挑帘子出去了。
新荷一愣，他如何晓得这些知识……又是甚么时侯安排的？她竟然一点都不晓得。
慧敏承诺一声，从袖口处拿了帕子，让新荷遮住脸。以防碎头发落下来。
“……”
这时候，云朵、云玲端了补汤出去。
内里的雪已经停了，六合之间白茫茫的，像冰雪琉璃天下。院里的下人们都在扫雪，忙的热火朝天。
慧敏常常帮新荷修额发，技术高超，三两下，就好了。不长也不短。
顾望舒也不好过，他抹完药，径直往净房去。
新荷见四叔的眉宇间有些迷惑，便笑笑道：“我看院子里有很多花草，下一整夜的雪，必然积累了很多。汇集些干净的装到罐子里，埋到地下。到来岁夏天，用来煮茶，最是清冽好喝。”
新荷抿了唇, 小脸红如朝霞。这要如何开口说？
两个丫头忙屈身应是。
“……怪道，你倒热乎乎的。”叶老太太笑了，又去说顾望舒：“你老是比她大了几岁，要多体贴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