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生笑过后,佯装不乐意,唰唰又提笔写了复书去戏谑她。
不是翻身就是爬,嘴里还咿咿呀呀的不知想说些甚么。
盘算了主张要去行宫后,她寻了一天,将若生叫到了千重园。
每日里绣绣嫁奁管管事,同雀奴一道练练字念读书,闲了便逗逗弟弟,日子悠然得意,风趣得紧。
现现在的她已能安闲放纵地去想一想影象里的草原,想一想如果她的无极活着,现在该是何种模样了。
她说得轻松,若生便也听的放心了很多。
只是她来连家的日子不长,若生来年便要出嫁,恐怕有些忧愁。
只是小孩儿口水滴滴答答的,发明了小白牙后连二爷就嫌弃起了儿子开端躲得远远的。
云甄夫人与他又是多大哥友,虽非血脉姻亲,却有兄妹之情,此情此境,再不好推委不去。加上间隔若生出阁的确另有不短的一段日子,朱氏在,主持中馈的连三太太也在,她这借口原就不大能立得住脚。
结实的小家伙不动则已,一动就拼了命的动。
除此以外,另有一份是连家筹办的。
若生和朱氏循着他的目光望去,一眼就瞧见了正在挥动四肢尽力匍匐的小若陵。
丫环婆子们都说现在这天比起往年来,那是热很多了。偌大个都城,更是烫得跟火炉一样,里头的人待不住,外头的人不敢靠近。嘉隆帝畏热,一早就带人去了行宫避暑。
秋闱开端,朱氏的胞弟朱朗正式进入了贡院。
到了里头,只见连二爷木呆呆地抓着簿子坐在大炕上,手里的笔早不知掉到了哪儿,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火线。
吃着吃着,气候愈发风凉,氛围里日渐有了木芙蓉和蟹爪菊的香气。
若生的嫁奁里,有一份是亲生母亲段氏留下。段氏固然在娘家不大受宠,但始终是伯府出身,为了脸面,该给她的段家也都没有少。现在到了若生要出嫁,这份嫁奁就原本来本地全给了若生。
她紧紧拥抱了若生,笑着道:“好了,等你出了嫁便没甚么事能叫我烦心的了。到当时,我便好好揣摩揣摩如何溜去东夷重访故地得了。”
临行前,他还是邀了云甄夫人同去。
且察看多日,雀奴这孩子本性不坏,又好学向上,尚算不错。
不知是不是叫自家老爹看得烦了,若陵偏着头,半响也不瞄他一眼。
帝王之赏,乃是莫大殊荣,别说若生得千恩万谢,就是连家也得对他戴德戴德,大声奖饰才是。
至于陪房的人选,便由朱氏和三太太商讨。
朱氏和若生在窗外说话,谈起转眼就要八月,秋闱该开端了,俄然闻声屋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“哎呀”,赶紧一齐朝屋子里跑去。
但此番云甄夫人很有些意兴阑珊,便借口筹措若生的婚事一时不便怕是走不开,直言推拒了。
一个孔、两个孔、三个孔——
只是若生毕竟是云甄夫人偏疼的那一个。
连二爷改换了盯着他的嘴看,没多久就叫他发明了几颗米粒似的小白牙。
她爹那么小我,闲事不通,却素爱瞎操心,闻言便愁起了儿子的胖。
暗里里,云甄夫人又悄悄地给她添了一些。
又白又胖,穿个红肚兜,像画里的娃娃,一天到晚不爱转动。
连二爷愁得寝食难安,见天捧本簿子,抓只笔蹲在若陵的摇车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看。只要小若陵翻一次身,他便道一声“好”,然后在他的簿子上记录一笔。
这日,朱氏把若陵抱出来放到了临窗的大炕上,连二爷便也鞋子一蹬爬了上去,趴在儿子边上还是盯着他看。
……
但是谁也没想到,到了放榜之日,金桂飘香,朱朗竟然一举胜利,中了“解元”!
苏彧则是三五不时地给他送些吃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