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衍眸子里漫出一丝笑意,捏住她的小下巴转过她的脸,嗓音越压越低,听上去有种含混挑逗的况味:“还喊殿下?倒是喊博士啊。”
他听她一通口是心非的鬼扯,倒也不看破,将她放下来后,高大矗立的身躯从官帽椅上站起,淡淡道,“不准乱跑,闻声了么?”
萧衍挑眉,撂下笔,长臂伸出环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,拢了胳膊往身前一带,她娇呼了一声,身子便被他倔强地搂到了怀里去。
明珠听了小嘴一撅,下认识地便想辩驳。但是一眼瞥见他清冷如玉的面庞,又只好悻悻地闭了嘴。
她敬爱的反应逗得萧衍想笑,因而他低低地笑出声来,埋首在她柔嫩的颈窝,呼出的气味温热地喷洒在她柔滑的肌理上。她双颊另有几分含混的潮红,见他笑,不由更加活力了:“欺负人还笑得出来!博士真是过分度了!”
博士有令,当天门生们的一概莫敢不从。许侍郎家的公子当即恭恭敬敬回声是,回身往书房的方向小跑畴昔,身上的褒衣博带呼呼灌风。
男人身上有好闻的龙涎香,另有与她的暗香截然分歧的男性气味,丝丝缕缕窜进鼻子里,直令明珠脑袋都晕起来。她没回过神,小手里头还攥着那块儿洁净的巾栉,讷讷反应过来,发明本身又被他抱腿上去了。
天葵这段光阴,七娘子都被七王圈在他的别院中将养身子,不准她进学,不准她碰凉物,乃至连单独走动也不准。为此,明珠心中有些不痛快,不过念及他是体贴本身,垂垂也便豁然了。
腹诽了一阵,面上却不敢有涓滴的透露,只悻悻道,“没有啊。”说着怕他不信,因万分诚心肠弥补道:“只是博士一贯守时,乃三千太门生们的榜样,如果误了时候,学恐怕损了博士的英名。”
萧衍黑眸微抬,视野从书册上头移开,执紫毫的苗条右手行动也跟着一顿,一滴浓墨在洁白的书卷上缓缓染开,像极一株盛开的墨莲。
闻言,她顿时如获大赦,赶紧推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小声道,“博士闻声了么?该去给太门生们讲课了!误了时候可不可呢!”边说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开。
想起那双乌黑幽深的眸子,她脸儿一红,甩了甩脑袋大步回寝居去了。
明珠宽裕不已,也不肯与他多说,只对付道,“快好了快好了,多谢体贴,不打搅许兄替博士拿东西了。”然后揖了个礼,筹算一溜烟儿从书房里跑出去。
她与萧衍也相处了好些光阴了,这个男人的脾气心性,她虽摸不透,可三分的体味还是有的。他极其强势,一贯是说一不二的性子,说出的话作出的决定,向来没有变动的事理。
她感到困顿又无法,在同此人打仗之前,她一向觉得他就如同统统的传言一样,清心寡欲不近女色,一门心机只在行军兵戈定国安邦上头。但是此时她却突然顿悟过来,萧衍何止不清心不寡欲,对着她,他的确就没有端方过!
他粗粝的指腹在她柔滑的脸颊上悄悄摩挲,“再叫几声来听听。”
七王开初亲得还很温和,垂垂呼吸重了几分,轻而易举撬开那嫣红的唇瓣和乌黑的贝齿,舌尖探入,勾住那软软的小舌头吮吸翻搅。她被亲得面红耳赤,被这类过分的密切吓住了,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。
可惜,美人美则美矣,本地里却同冷酷矜持的表象完整分歧。
过分精美的长相轻易流于女气,他却完整不是。他有棱角清楚的下颔,表面线条刚毅凌厉,端倪如画,目光冷冽而沉寂。明珠看了几眼就觉脑筋发晕了,暗道真是个祸水似的美人,五官实在无懈可击。
被搂着抱着亲了好一阵儿,外头才传来一个端丽的女子嗓音,恭谨道:“殿下,该讲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