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得两人垂垂远去,赵四娘悄悄探出头来,只见两个伴计正抱着布匹往铺子里走去。她一面回身归去接着观光,一面在内心深思着,他们口中所说的乔福生,该当就是前次看客下菜的阿谁年青伴计吧?哼,公然不是甚么好东西。许记豆腐坊?还真是蛇鼠一窝呢!
“就是南大街的恒源布行。这南大街前几年才创新过,因此恒源布行不但周正,里里外外也都新得很,最称心的是他家地点绝佳。你常常去南大街采买,应当有印象的,就在街口。我是老了,就筹算守着这家老铺子过了,也不筹算添置甚么新铺子了。可我看四娘你是个有志向的,必定不肯意只守着船埠的那间铺子,他家铺子绝对是个不错的挑选。”汪掌柜力荐道。
赵四娘边走边叹道,汪掌柜真是刻薄呀!都说同业是朋友,虽说我家和他家走的是分歧线路,可他情愿把间隔这么近的铺子先容给我做吃食买卖,这份胸怀实在是了不起!
汪掌柜当然欣然应允,归正两家铺子离得也不远,一行三人就直接走了畴昔。
不过想到要卖铺子,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店面还在老东街的庆丰楼。要说他和庆丰楼的汪掌柜已经熟谙十几年了,当年他从本土来长乐镇开的第一家铺子,就在东街庆丰楼的隔壁。汪掌柜仁厚仗义,给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村夫帮了很多大忙,使他得以在长乐镇安身下去。
且说恒源布行的冯掌柜来长乐镇做了十几年买卖,也在这个悠远的他乡挣出了一份儿不大不小的家业。不过留在故乡奉养双亲的宗子更胜于他,愣是在那块并不敷裕的地盘上,拼出一份儿更大的家业。
“提及那小子,我也替你感觉不值。你说你看在他爹的份上,豁出脸面给他求了个这么好的差事,他却一点儿都不晓得奇怪,三天两端惹得客人不快,害得你老是跟在他前面清算烂摊子。前几日他更加张狂了,掌柜实在看不下去,不过略微说了他几句,他竟然当场就甩脸子,发狠说再也不来上工了。他倒好直接跑了一了百了,不幸你这个先容人留在铺子里难做人。”年青的伴计打抱不平道。
“这你就不消担忧了。他赶着回籍,本来筹算便宜些让给我,看在我是他老朋友的份上,就只要价三百两。”汪掌柜笑道。
“你不晓得,他那里是受了气不肯意来了?他呀,清楚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,怕咱家铺子不肯放他走,挡了他的大好出息,硬是找了个如许的由头!”年长的伴计气愤地说道。
“你说得不错。我们掌柜为人风雅,给的月钱非常丰富,托他的福,这些年我也存了很多钱。再加上这五两银子,不管是留在镇上做买卖,还是回籍置地种田,都不消为今后的生存忧愁。现在我苦着一张脸,倒是因为想到乔福生那小子,内心感觉膈应得慌。”年长的伴计说道。
观光途中,赵四娘借用了一回茅房,偶然中在茅房不远处的库房那儿听到一段对话。
就在这时,汪掌柜竟然上门了。原觉得是汪掌柜忏悔了,问了才晓得,老友想让他把铺子让给同来的父女俩。他听汪掌柜不止一次地说道,有一个小女人帮了他大忙,使他宝贝儿子的买卖大有转机,想来就是他们了。三百两的代价如果卖给外人他是绝对不肯的,但是既然是汪掌柜带来的人,他情愿替老友送小我情给父女俩。
直到明天宗子捎信给他说,长媳生了一个敬爱的小孙子,让他尽快回籍给孙子办满月酒。这回不但是老是念叨着叶落归根的老妻,就连他也萌发归意。左思右想之下,他终究下决计结束这儿的买卖,尽快回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