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永忠他媳妇姜氏生赵四娘的时候伤了身子,大夫说今后再也不能怀孩子了,加上赵四娘从小就体弱,佳耦俩把小闺女当作眸子子来疼。现在筹不到钱,眼看孩子就快有救了,伉俪俩悲从中来。
赵三娘嘲笑一声,冷眼扫向赵老爷子和赵乔氏,她要好好记着这些不顾mm死活的“亲人”的嘴脸。
“爹……”赵永忠父子仨人额头都磕青了,可不管如何苦苦要求,赵老爷子就是不肯承诺。赵乔氏更是在中间不断地数落赵永孝,说他今儿为了那死丫头没去镇上上工,少赚了一天的人为。
长街绝顶的赵家老铺响起一阵短促的打门声,过了很久都没能听到应门声,无助的赵永忠只得拖着沉重的法度,绝望地拜别。
就在这时,赵永忠的四弟赵永孝叫住了他。赵家四兄弟中就只剩下二十岁的赵永孝还未曾结婚,今儿一大早他就去镇上给人家做长工,直到刚刚才返来传闻药钱的事儿。
兄弟俩听了赵三娘的话,不由怔住了,两人对视一眼,缓缓起家站了起来。
赵乔氏看到红了眼的赵三娘,内心直犯怵,忙拉住想要追出去的赵成蓝。赵永忠的三个女儿中,大女儿赵二娘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,小女儿赵四娘更是怯懦如鼠、畏畏缩缩的,唯有这个二女儿赵三娘是个凶暴货,惹急了她敢跟你冒死,还是少惹她为妙。
赵永芳心道,谁说不是呢,就和赵老爷子家一墙之隔,是是非非外人看得明白。
赵老爷子“哒,哒,哒”地敲着烟袋,叹道:“唉,作孽呀!这都是命!”说罢垂下眼皮,一言不发。
赵乔氏被赵三娘冰冷的目光盯得内心直发毛,眉头一竖,怒道:“老三,你看看你闺女眼里另有没有长辈,就敢瞪他爷奶了?不孝的东西!”
赵永孝取出三吊钱,一股脑儿塞到赵永忠的手上,道:“三哥,这点钱虽不敷给侄女抓药,好歹拿着买点儿东西给侄女补补吧。”说罢,恐怕赵永忠推让,快步走开了。
“不成,咱不能眼睁睁看着四娘等死。我回家一趟问爹乞贷去。”赵永忠捏紧了拳头,向外走去。
赵永芳的媳妇刘氏递给赵永孝一个承担,道:“大兄弟,怕是还未曾用饭吧?这是嫂子烙的饼,带到镇上吃吧。”说罢,伉俪俩催促着赵永孝从速解缆。
老赵家上房里,赵老爷子坐在炕上“吧嗒吧嗒”地抽着旱烟,听赵永忠说要药钱要五贯钱,皱了皱眉头,还没开口,中间的赵乔氏已经嚷了起来,道:“啥?那死丫头常日就是个不费心的,拈轻怕重,好吃懒做。五贯钱!把那赔钱货卖了都不值。”
赵三娘的目光扫向炕边,映入视线的女人头上戴着些时髦的簪环花朵。在落日的余晖下,那些簪环熠熠生辉,显得格外埠金碧光辉,深深刺痛了赵三娘的眼睛。
除了兄弟外赵永忠另有两个mm,小妹还待字闺中,大妹三年前嫁到镇上一户家财颇丰的人家。赵永忠实在是没法可想,只能厚着脸皮去大妹家乞贷,谁知这一去又吃了个闭门羹。
赵三娘深吸一口气,按耐住要把赵成蓝头上的金钗一把扯下来的打动,拉着赵永忠向外走去。她固然只要十二岁,却比被“亲情”蒙蔽住双眼的爹娘看得透辟,早在三年前这群所谓的“亲人”把她大姐推动火坑的时候,她就明白了这些人的血都是冷的。
赵永忠内心也清楚这趟返来八成是筹不到钱的,但是当真的看到爹娘任由四娘自生自灭,还是忍不住心中大恸。走到大门口,赵永忠对跟出来的三姐弟道:“爹去镇上看四娘,你们在家好好呆着。三娘,早晨要照顾好弟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