夙寻心止不住的往下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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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前密函上提到景氏快速式微,这虽于大局有碍,但也有解之法。
可现在,李园借了昭氏,屈氏之力,再也动他不得。更者,现在他身为国舅,又坐上令尹一名……
可这些人,不管从哪方面看,都没有任何来由扣住景臣不放。
千池在身后担忧道:“少爷,如果公主无缺无损便也就罢了,可万一……就算是现在压着,可又能压多久?”
前庭落了满地的梨花,也无人来扫。转过沂园时,那几杆紫竹摇摆,只是中间清池枯了半潭。
就算是春申君之死也有景臣的手笔,可按着景臣之脾气谋算,又如何能够将本身置于危局。
夙寻咬牙:“是谁让他进宫的?”
而景氏,屈氏,昭氏这三族既是相互管束,又是相互搀扶。若这三族有其一败亡,于别的两族底子上虽会摆荡一二,但摆荡过后,多得是其他的世家大族弥补上来。
夙寻闭了闭眼,晓得这位于全部景氏来讲是如何的存在,如果这个时候,再有个不对……
他声音有些哑:“出甚么事了?”
他眉间一片惨白衰颓,沉声对着身后的世人问:“景臣呢?”
他因为用力,刚才惨白的面上闪现几缕红润:“你这是找死?”
可他千算万算,独是没有算到,景臣会在这个时候失落。
一个主事模样的人上前:“当时王的死讯还没有传出时,少爷……少爷便进宫了。”
这些年他与景臣虽不似畴前亲厚,可到底那人是景臣,如果旁的人也就罢了,可恰好,那人是景臣。
正这时,畴前庭又急仓促跑过来一小我,夙寻将剑放下,剑上有道浅浅血弧。
那人道: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那人衣袍上沾了灰尘,面上有盗汗顺着鬓发一滴滴落下。在见到夙寻的那一刻,直直跪倒在他面前,嘴唇抖了半晌,才颤巍着说出:“少爷……出……出事了……”
李嫣几不成查笑了笑,面上还是如冰霜般冷:“太后?”
那人颤着声音说:“公主……公主听到景臣少爷失落的动静……便……便……”
说完这一番话,那人盗汗已是顺着脊背往下贱。
话说着,那剑锋又进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