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半个月前,那位世子殿下奉告他,机会到了!
因为这一句话,少年韩参固执的活了下来。
韩参神采惨白,对着石中矩叩首道:“我乃先父季子,三年以来,身负血海深仇,望朝廷给我韩家一个公道!”
“回陛下,是臣本身来的。”
“这状书朕看了也非常活力,大理寺该如何办如何办就是,如果这件事失实,直接把康东来给朕砍了。”
已经年过六旬的大理寺卿石中矩,在少年人面前弯下身子,伸手拿过韩参面前的血书,只看了一遍以后,便大受震惊,他看了看状书最后的落款韩参二字,又伸手拍了拍韩参的肩膀,开口道:“少年人,你也姓韩,你是韩县令何人?”
过后,当这个韩家的季子去扣问蓝田县仵作的时候,阿谁在他父亲部下当差了很多年的老仵作,支支吾吾的说,韩家一家人身上,除了烧伤以外,还另有伤口。
这份血书,固然只要二百余字,但是几近是字字诛心,读起来令人忍不住心生悲悯。
韩参满脸泪水,对着石中矩昂首,叩拜不止。
天子看了看手里的血书,又看了看上面跪着的大理寺卿,脸上的神采变得玩味起来。
卫寺人立即走了过来,把这份血书接了畴昔,然后摊在了天子面前。
而对于韩参来讲,他们一家长幼,倒是实实在在的死了!
石中矩深呼吸了一口气,从袖子里取出那份血书,捧在手里,低头道:“贤人请看。”
“父母兄姊,俱为焦灰,举目世上,更无一亲。”
现在的他,就跪在大理寺门口,面前摆着血书,神采惨白,但是眼睛却固执的看着面前的大理寺正门,目光里尽是仇恨。
石卿正叹了口气,让人把韩参扶到大理寺安息,然后他又看了看这份血书,捋着髯毛思考好久以后,终究才下定了决计,对着身边人叮咛道:“备轿,进宫面圣。”
大周的宰相,普通也就是三品,官职到了三品这个级别,想要见到天子就不是一件难事了,石卿正亲身到了太极宫以后,没过量久卫忠便把他请进的天子的书房里,见到天子以后,这位大理寺卿对着天子恭敬躬身,施礼道:“臣大理寺石中矩,见过贤人。”
除了对峙的两边以外,那些大人物们,都是保持着张望的态度,说的再直白一些,就是看戏。
石卿帮手捧这道血书,长长的叹了口气,然后看向面前的少年人,开口道:“韩公子,这份状书,本官收下了,不管这康东来身后有甚么背景,只要查实此事,本官必然与韩家一个交代。”
因为康东来,他现在已经一无统统。
他本来也是官宦后辈,父母双全,兄姊俱在!
当时的韩参,已经绝望到了极处,一度想要寻死。
石卿正恭敬叩首。
韩参冲动的整整两天没有合眼。
更可骇的是,厥后蓝田县给出的公文里,白纸黑字的写了然,韩家五人是死于大火,当韩参再去诘问阿谁老仵作的时候,后者已经绝口不认他曾经说过的话,并且在以后没多久,这个仵作便分开了蓝田县,再也没有返来过。
石中矩毫不踌躇的低头道:“臣会立即烧掉这份血书,只当是向来没有看到过这份东西,阿谁韩有圭的季子,此后也不会再呈现在大理寺里。”
“石卿本日是本身来的,还是有人让你来的?”
也就是说,他们是先被杀了以后,又被放火焚尸!
“血仇至此,不共戴天!康贼不死,参无颜活……”
如果失利了,也没有多大干系,东宫不会遭到任何毁伤,不过是错失了一次机遇罢了。
韩参本年十六岁,乾德五年的时候他只要十三岁,他的父母,一个姐姐,两个兄长,都死在了那场大火当中,当他从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,只看到了五具焦黑的尸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