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若若的名分毕竟已经定了,再说宝恩又是老福晋富察氏所出的,与端恩是一奶同胞,故此宝恩薨逝,廿廿也应当临时住进睿亲王府去,伴随老福晋和宝恩福晋去。
禧恩退去,月桂帮廿廿褪下大衣裳,便也含笑道,“皇上还不晓得呢,主子已是将皇上的阿谁心结也给解开了去。从今今后啊,有禧二爷盯着,便不会再出大臣还没等召见,就自行散去的事儿了。”
廿廿笑笑,“可实在这个差事倒不好办。禧恩虽是宗室,却毕竟是个庶出的,到现在还没授爵呢,故此在那些年事大、也爱摆谱儿的大臣眼里,是不大当回事儿的。禧恩若想倔强的时候儿,不免会碰到大臣们更倔强的阻力去,这个腰杆儿啊,不是那么轻易挺直的。”
禧恩忙道,“恰是。”
廿廿炖冰糖燕窝用的时候不短,待得返来,皇上那边儿终究忙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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凭若若的脾气和本领,这自吓不到若若去。只是那毕竟是睿亲王府,盘根错节的干系多,如果没有禧恩的支撑,若若出来便是强出头,凡事也都是难办的。
“而如果太软和了呢,又不免是有损睿亲王家的脸面……这软硬之间,该如何调剂,端的磨练他的本领。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孩儿呢。”
四喜略作思忖,便领命而去。
“这些递牌子的大臣里头,唯有王杰、刘墉、纪昀几个,另有岳父大人,是按着端方以次进见的;其他人即纷繁早散,殊属疏懒!”
闻声廿廿说“陪着绵恺唱那一出戏”,天子便晓得,廿廿已是明白了他的情意了。他终是豁然一笑,端起了炖盅来。
“我记取,畴前汗阿玛每天天不亮起来,还不到用早膳的时候儿,便老是先用一碗冰糖炖燕窝,才去恭读祖宗们的《实录》的。皇上这会子便是吃不下甚么,好歹用这一碗这个,润润嗓子吧。皇上今儿陪着绵恺唱了那一出戏,嗓子必然也累了。”
禧恩赶快跪倒在地,见面道,“皇后主子拜托,主子安敢不誓效犬马之功!”
――若若这一来,就更得名正言顺地管起睿亲王府的家事来了。
天子这才哼一声,伸手过来,将廿廿从背后拉畴昔,拥在膝上,“说的也是,凭甚么他们热热烈闹过节去了,爷却本身个儿在这儿窝火呀?”
“端哥儿是老四,虽是嫡出,毕竟此时年纪尚小,睿王府里能顶门立户的,天然还是他上头两个哥哥。”
月桂踌躇了又踌躇,还是决定临时不将这话奉告给主子听,也免得主子跟着又生了一重忧愁去。
宝恩过了头七,禧恩便赶快进宫来给廿廿施礼。
廿廿点点头,“我本来曾经游移用不消他……若不是此时连宝恩都年纪悄悄就薨逝了,禧恩还一定有出头之时。也许,这是上天在帮他,给他机遇出头吧。”
“不过……今儿既然已经晚了,他们都跑回城里过节去了,皇上再本身个儿在这儿生闷气,那岂不是皇上就太亏损了去?”
天子拍拍廿廿的手,“今儿是求见的人多了些,爷便也总得分起儿召见。一起儿没完的,下一起儿自要等着。成果竟然就有人等的不耐烦了,还没等爷传召,竟然就离了圆明园,回了城了!”
廿廿坐下来,悄悄帮天子捏着肩,“……好端端过着节呢,是谁惹皇上不快了?”
这都是平常的端方,四喜实则已经预备好了。
廿廿点点头,心下自也为三妹悬心。
廿廿不由得道,“哟,这么多呀?大过节的,皇上还这么劳累,幸亏背面皇上唱戏的时候儿中气还那么足,这要换了旁人,气都短了。”
廿廿想了想又道,“……转头见了禧恩,叫他忙完了宝恩的丧仪,寻了空来给我存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