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不知还是假不知?”苍梵怔愣着盯她,像是要将她看破。柳闻儿心下一惊,牵强的扯起嘴角:“闻儿对王爷的忠心六合可鉴,又怎会暗害王爷?”
上官臻顿了顿,低声道:“王爷,伤您之人还未拘系归案,下官思疑此事是百里家一手策划的,若能若能公之于众……”
莫修一向对柳闻儿抱有戒心,他这才唤来念奴识人,好笑的是,与他恩爱缠绵的女子竟真的心胸杀机。
对峙好久,柳闻儿终究叹了口气,起家盈盈一拜:“那王爷好生安息,闻儿先行辞职。”说罢退了出去,念奴猛地昂首,尾巴都竖了起来。
“王爷!万不成豪情用事!”见他此般固执,莫修不由气急。
“莫修,本王下不了手。”苍梵抬头盯着帷帐,眼里思路万千。
“王爷贤明,下官一时讲错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还望王爷宽恕!”上官臻战战兢兢的蒲伏在地上。
上官臻自发讲错,惊骇的从椅子上扑通跪下,叩首道:“下官……罪该万死!”
“独独是她,本王下不了手。”苍梵合上眼睛,不竭反复道:“即便晓得她别有用心,即便晓得她把本王当傻子耍,本王也下不了手。”
见他颓唐的模样,不知怎的,柳闻儿内心堵的慌,低低的说:“王爷,闻儿还未奉侍王爷喝完药。”苍梵拇指摁着太阳穴,点头道:“无事,有莫修服侍着便可,你照顾我多日,先去歇息吧。”
猛虎趴在苍梵手边,收回低闷的呼气声,苍梵卧坐于榻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摩着念奴毛茸茸的大脑袋。
话虽这么说,狐狸毕竟是狐狸,哪能等闲给人机遇?苍梵如有所思的把玩着念奴的耳朵,念奴收回一声舒畅的低吼,往他手背上蹭了蹭。
“不可!”苍梵一惊,忙伸手制止:“等等,再等等……”半晌悄悄的将手收回:“本王不敢设想她会死,我不能让她比我先死!”
柳闻儿啊柳闻儿,本王究竟该那你如何是好?
他自幼浸淫于疆场,毕竟难过这美人关。
苍梵微微点头:“这事急不得,本王自有分寸。皇宫环境如何?”
“但愿如此……但愿如此……”如是喃喃好久,苍梵倦怠的摆手:“你下去吧。”
门外响起拍门声,府上仆人低声唤道:“王爷,莫公子可在?”
三王寝宫内,莫修与兵部尚书上官臻别离坐于堂下摆布两侧。
苍梵必然晓得了甚么!
莫修与苍梵皆是一震。
他熟谙的是疆场上称心恩仇的阿谁苍梵,现在却被后代私交逼得有如困兽,实在令他难以置信。
她早做好被措置的憬悟。
都说朝堂上只分三王党和宰相党,可苍梵倒是真真的为苍成帝操碎了心,从不逾矩。
莫修却有些坐不住:“王爷,方才念奴大人清楚……”苍梵抬手表示他住嘴,垂眸望着头搭在胳膊上闷声哼气的念奴,意有所指的笑:“这孩子自那今后就有些难过呢,或许觉得是被熟人欺负了。”昂首道:“你说呢,小闻儿?”
“没事就好。”
柳闻儿垂眸将药碗布下,神采随与平时无异,手腕却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一句下不了手,不知包含了多少心伤无法。莫修沉默很久,终究昂首,目光如炬的望着他:“莫修不能答应王爷身边有这类心胸不轨之人,既然王爷对她有所纪念,莫修脱手也无妨!”
“本王已无大碍。”苍梵面白如纸,低低咳了两声:“百里涯这逆贼早对皇兄起了不臣之心,此番本王受伤,更让他暴露了狐狸尾巴。”
“传闻犯人与闻儿如出一辙,念奴大人有所顾忌也是应当的。”柳闻儿坐在他床头,细细为苍梵搅匀药汁,心下惶恐更加放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