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柳闻儿走远,莫修气急拍案:“王爷!念奴大人清楚对她的气味有反应,你为何……”
上官臻自发讲错,惊骇的从椅子上扑通跪下,叩首道:“下官……罪该万死!”
上官臻按捺不住满腔肝火,愤然拍桌:“百里老贼多次派人来威胁打单下官,逼下官交出虎符,实在可气,望王爷早日做主,清理朝政!”
她早做好被措置的憬悟。
柳闻儿啊柳闻儿,本王究竟该那你如何是好?
柳闻儿垂眸将药碗布下,神采随与平时无异,手腕却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最致命的常常是身边未曾设防之人给出的一刀,苍梵算是切身材味到了。
“传闻犯人与闻儿如出一辙,念奴大人有所顾忌也是应当的。”柳闻儿坐在他床头,细细为苍梵搅匀药汁,心下惶恐更加放大。
他自幼浸淫于疆场,毕竟难过这美人关。
苍梵摆摆手:“去吧。”
猛虎趴在苍梵手边,收回低闷的呼气声,苍梵卧坐于榻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摩着念奴毛茸茸的大脑袋。
“王爷……”
“没事就好。”
“独独是她,本王下不了手。”苍梵合上眼睛,不竭反复道:“即便晓得她别有用心,即便晓得她把本王当傻子耍,本王也下不了手。”
提到那废料皇上,上官臻实在无法,讪讪道:“皇上不睬朝政,宫廷内夜夜歌乐,太后都劝不回,朝臣们早寒了心……”
“王爷贤明,下官一时讲错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还望王爷宽恕!”上官臻战战兢兢的蒲伏在地上。
百里涯之心路人皆知,何如他权势渗入朝堂,两党明争暗斗也未分出个胜负。若能借端名正言顺的肃除他的权势再好不过。
一句下不了手,不知包含了多少心伤无法。莫修沉默很久,终究昂首,目光如炬的望着他:“莫修不能答应王爷身边有这类心胸不轨之人,既然王爷对她有所纪念,莫修脱手也无妨!”
苍梵绷着的脸也垮了下来,微微感喟,冲他摆手:“罢了,你先退下。”上官臻松了口气,忙不迭的叩首:“下官辞职。”
柳闻儿端着木托自门外与上官臻擦肩而过,盈盈朝他一拜。
莫修却有些坐不住:“王爷,方才念奴大人清楚……”苍梵抬手表示他住嘴,垂眸望着头搭在胳膊上闷声哼气的念奴,意有所指的笑:“这孩子自那今后就有些难过呢,或许觉得是被熟人欺负了。”昂首道:“你说呢,小闻儿?”
苍梵不由喃喃:“是吗?世上真会有长相、气质、行动与你相像到本王都认不出的人?”他望着面前此人,只觉陌生。
上官臻顿了顿,低声道:“王爷,伤您之人还未拘系归案,下官思疑此事是百里家一手策划的,若能若能公之于众……”
上官臻俄然开口:“臣有句话不得不讲,王爷才干双全,苍成帝却昏庸无道,与其操心搀扶他,不如王爷将其取而代之,以慰万民惶惑之心!”
苍梵微微点头:“这事急不得,本王自有分寸。皇宫环境如何?”
扣门声响起,轻柔的女声顿时突破屋内僵局:“王爷,该喝药了。”
“莫公子的仆人来报,说是有要事寻他,现在正在府外候着。”
见他颓唐的模样,不知怎的,柳闻儿内心堵的慌,低低的说:“王爷,闻儿还未奉侍王爷喝完药。”苍梵拇指摁着太阳穴,点头道:“无事,有莫修服侍着便可,你照顾我多日,先去歇息吧。”
苍梵不肯再扳谈下去,滑进被子里,悄悄说:“本王自有分寸,别说了,就如许吧……”念奴见主子表情不佳,扭过身子将爪子放在床头收回呜呜低鸣。
对峙好久,柳闻儿终究叹了口气,起家盈盈一拜:“那王爷好生安息,闻儿先行辞职。”说罢退了出去,念奴猛地昂首,尾巴都竖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