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男人怎能跟个小女人似的娇气,本王在疆场上命悬一线的伤多了去了。”苍梵缓了口气,低声道。
“何事?”
“大人先息怒,现在王爷既已复苏便不会再听任百里涯为所欲为。”莫修开口安抚,转而望向苍梵:“王爷还请以身材为重。”
猛虎趴在苍梵手边,收回低闷的呼气声,苍梵卧坐于榻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摩着念奴毛茸茸的大脑袋。
苍梵盯了她好久,半晌却浅笑着开口:“小闻儿,莫修说你先前被人绑架,可吃惊否?”柳闻儿对他的话有些惊奇,面上淡然的说:“闻儿并无大碍,多谢王爷体贴。”
“真不知还是假不知?”苍梵怔愣着盯她,像是要将她看破。柳闻儿心下一惊,牵强的扯起嘴角:“闻儿对王爷的忠心六合可鉴,又怎会暗害王爷?”
念奴对气味非常敏感,柳闻儿把它重伤,它天然对她仇视不已。
“莫修,本王下不了手。”苍梵抬头盯着帷帐,眼里思路万千。
苍梵微微点头:“这事急不得,本王自有分寸。皇宫环境如何?”
她早做好被措置的憬悟。
待柳闻儿走远,莫修气急拍案:“王爷!念奴大人清楚对她的气味有反应,你为何……”
扣门声响起,轻柔的女声顿时突破屋内僵局:“王爷,该喝药了。”
“王爷……”
门外响起拍门声,府上仆人低声唤道:“王爷,莫公子可在?”
百里涯之心路人皆知,何如他权势渗入朝堂,两党明争暗斗也未分出个胜负。若能借端名正言顺的肃除他的权势再好不过。
“独独是她,本王下不了手。”苍梵合上眼睛,不竭反复道:“即便晓得她别有用心,即便晓得她把本王当傻子耍,本王也下不了手。”
一句下不了手,不知包含了多少心伤无法。莫修沉默很久,终究昂首,目光如炬的望着他:“莫修不能答应王爷身边有这类心胸不轨之人,既然王爷对她有所纪念,莫修脱手也无妨!”
柳闻儿啊柳闻儿,本王究竟该那你如何是好?
莫修却有些坐不住:“王爷,方才念奴大人清楚……”苍梵抬手表示他住嘴,垂眸望着头搭在胳膊上闷声哼气的念奴,意有所指的笑:“这孩子自那今后就有些难过呢,或许觉得是被熟人欺负了。”昂首道:“你说呢,小闻儿?”
苍梵绷着的脸也垮了下来,微微感喟,冲他摆手:“罢了,你先退下。”上官臻松了口气,忙不迭的叩首:“下官辞职。”
都说朝堂上只分三王党和宰相党,可苍梵倒是真真的为苍成帝操碎了心,从不逾矩。
上官臻自发讲错,惊骇的从椅子上扑通跪下,叩首道:“下官……罪该万死!”
他熟谙的是疆场上称心恩仇的阿谁苍梵,现在却被后代私交逼得有如困兽,实在令他难以置信。
“猖獗!”反应过来,苍梵立马大声厉喝:“这类胡话不得胡说,皇兄如何作为也轮不到你我群情,为人臣子忠君之事,我苍梵还没暴虐到暗害手足的境地!”
苍梵摆摆手:“去吧。”
莫修一向对柳闻儿抱有戒心,他这才唤来念奴识人,好笑的是,与他恩爱缠绵的女子竟真的心胸杀机。
上官臻顿了顿,低声道:“王爷,伤您之人还未拘系归案,下官思疑此事是百里家一手策划的,若能若能公之于众……”
“不可!”苍梵一惊,忙伸手制止:“等等,再等等……”半晌悄悄的将手收回:“本王不敢设想她会死,我不能让她比我先死!”
“王爷!万不成豪情用事!”见他此般固执,莫修不由气急。
苍梵不由喃喃:“是吗?世上真会有长相、气质、行动与你相像到本王都认不出的人?”他望着面前此人,只觉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