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已无大碍。”苍梵面白如纸,低低咳了两声:“百里涯这逆贼早对皇兄起了不臣之心,此番本王受伤,更让他暴露了狐狸尾巴。”
百里涯之心路人皆知,何如他权势渗入朝堂,两党明争暗斗也未分出个胜负。若能借端名正言顺的肃除他的权势再好不过。
莫修却有些坐不住:“王爷,方才念奴大人清楚……”苍梵抬手表示他住嘴,垂眸望着头搭在胳膊上闷声哼气的念奴,意有所指的笑:“这孩子自那今后就有些难过呢,或许觉得是被熟人欺负了。”昂首道:“你说呢,小闻儿?”
苍梵不肯再扳谈下去,滑进被子里,悄悄说:“本王自有分寸,别说了,就如许吧……”念奴见主子表情不佳,扭过身子将爪子放在床头收回呜呜低鸣。
(念奴:老迈,就是这个女人打的我!)
她一出去念奴便警悟的抬起脑袋,苍梵了然于胸,安抚的揉了揉念奴,它才收起本身不欢迎的低吼。
“王爷……”
“皇兄太乱来了,明日我便上朝进谏。”苍梵蹙起英眉,情感一冲动便又咳了起来。莫修大声道:“您身子尚未病愈,万不成过分劳累!”
待柳闻儿走远,莫修气急拍案:“王爷!念奴大人清楚对她的气味有反应,你为何……”
上官臻顿了顿,低声道:“王爷,伤您之人还未拘系归案,下官思疑此事是百里家一手策划的,若能若能公之于众……”
苍梵摆摆手:“去吧。”
“独独是她,本王下不了手。”苍梵合上眼睛,不竭反复道:“即便晓得她别有用心,即便晓得她把本王当傻子耍,本王也下不了手。”
一句下不了手,不知包含了多少心伤无法。莫修沉默很久,终究昂首,目光如炬的望着他:“莫修不能答应王爷身边有这类心胸不轨之人,既然王爷对她有所纪念,莫修脱手也无妨!”
如是对峙好久,虽有不甘,莫修也不得不作楫倔强的应道:“……是!”
“但愿如此……但愿如此……”如是喃喃好久,苍梵倦怠的摆手: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莫修,本王下不了手。”苍梵抬头盯着帷帐,眼里思路万千。
念奴对气味非常敏感,柳闻儿把它重伤,它天然对她仇视不已。
“不可!”苍梵一惊,忙伸手制止:“等等,再等等……”半晌悄悄的将手收回:“本王不敢设想她会死,我不能让她比我先死!”
苍梵盯了她好久,半晌却浅笑着开口:“小闻儿,莫修说你先前被人绑架,可吃惊否?”柳闻儿对他的话有些惊奇,面上淡然的说:“闻儿并无大碍,多谢王爷体贴。”
“没事就好。”
扣门声响起,轻柔的女声顿时突破屋内僵局:“王爷,该喝药了。”
“莫公子的仆人来报,说是有要事寻他,现在正在府外候着。”
最致命的常常是身边未曾设防之人给出的一刀,苍梵算是切身材味到了。
“王爷!万不成豪情用事!”见他此般固执,莫修不由气急。
话虽这么说,狐狸毕竟是狐狸,哪能等闲给人机遇?苍梵如有所思的把玩着念奴的耳朵,念奴收回一声舒畅的低吼,往他手背上蹭了蹭。
柳闻儿垂眸将药碗布下,神采随与平时无异,手腕却忍不住微微颤抖。
莫修一向对柳闻儿抱有戒心,他这才唤来念奴识人,好笑的是,与他恩爱缠绵的女子竟真的心胸杀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