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老头,作死啊!”
“我再问一遍,二两银子买这条大青鲤,够么?”
他管领渔行经年,清算渔夫,那是得心应手,此言一出,众渔夫立时噤声。
慕伯坚固的脸庞,仿佛冷岩,动也不动,猛地拔出腰间短叉,从周渔牙腋下掷了畴昔。
见黑服青年冷了脸,周渔牙心下一惊,立即冲着世人呵叱起来。
慕伯却不答话,伸直在地,梗直了脖子,像根衰朽的枯枝,虽残败,亦生硬。
究竟上,这点担忧是多余的,飞叉不过是慕伯经年捕鱼,练成的绝技,若与武者的标准衡量,慕伯明显是连锻体期都未跨入,只是个略微健硕的贫困老渔夫。
慕伯苍苍头颅挺得笔挺,冷冷瞪着黑服青年,沙哑声道,“要大青鲤,别说二两银子,就是不给钱,拿去都行,凭甚么打人!”
芙蓉镇虽小,到底是大越王廷境内,光天化日,伤人道命,大越王廷的法律不是茹素的。
“黑龙堂”三字一出,满场蓦地刮过一阵寒彻骨髓的阴风,统统的气愤、不满,都被这阵阴风带走。
“哟呵,谁他娘的再啰嗦,明天的鱼,老子不收了!”
“阿爷,阿爷,你如何了,如何了,呜呜……”
一个生着一张大长脸的渔夫看不过眼了,帮腔道。
周渔牙轻声劝道。
异变陡发,统统人呆愣当场。
如此谨慎谨慎,不过是因为方才慕伯的一记利落的飞叉,一众打手担忧点子扎手。
黑服青年脸上挂着淡然的浅笑,滔天煞气,如山崩摧,压得场间无一人敢与之对视。
周渔牙刚好站在慕伯身前,袖袍广大,慕伯这一叉俄然至极,黑光一闪,钢叉划空而过,刺啦一下,精准地刺穿大青鲤的鱼头,稳稳钉在青石板上。
说罢俊目朝一众青衣随员斜转,冷哼道,“还他娘的愣着何为,给老子沉河!”
黑服青年烦了,不肯再为面前的衰朽老头华侈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