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素立在高墙下,漫不经心肠四下张望着,视野的一角,始终拢在不远处的那口枯井上。
左思旷眉峰集合,凝目深思。
信中所言颇涉奥妙,秦世芳看不出来,他却明白,这写信人就算不是官署中人,亦是动静极通达的人士。
唯有一点,那信封旧了些,像是用过了的。
园中正立着好些青衣小鬟,皆执了长篙,一盏一盏地往树上挂着灯笼。
秦世芳的面上便暴露满满的笑来,附和隧道:“夫主贤明。妾也觉此乃良机,就算此信为虚,夫主去一趟也不会有甚么丧失,何都尉不会见怪的。”
雪后的气候,老是特别的冷。
她说着便低了声音,似是愁怨,又似害羞,半晌后复又抬眸凝睇,那一颦一盼间,竟也有几分动听的风味。
他独一不解的是,此人目标安在?
顾名思义,这类暮朝灯是专在暮色来临、曙色未至时点起的,那灯笼里的蜡烛只要小指粗,长不盈一寸,点不上两刻钟便即燃烧。
只可惜时候太紧,那信上提示的日期便在数日以后,就算他现在派出人手,也不及提早去那条路检察了。
秦世芳的心“怦怦”地跳了起来,双眸水光盈润。
这般想着,她的身子已是软成了一汪水,眸光迷蒙如雾。
这封信的印鉴不似伪制,信纸亦是正宗的官用黄柏纸,至于笔迹,虽不能算好,倒是那些书吏们惯用的变笔伎俩,为的是不叫人查出笔迹来,他亦曾见过。
秦世芳嘤咛一声,已然软倒在那一双有力的臂膀中,双眸半阖半启,亦夹不住那眼中的似水柔情。
秦世芳闻言,赶紧归拢心神,轻声隧道:“妾昨日与母亲参议办族学之事,身上便带着从夫主这里取走的公文,原想趁着平静替夫主翻阅一番,这封信想必便夹在那堆公文里。谁想因我归去得急,不知如何这信便掉了,妾亦未曾发明。本日一早被母亲的使女于道旁拾得了,便交还给了妾。妾才察知这是封密信。天幸这信未曾被别人拣去,妾一俟看了信,便立即赶返来了。”
秦世芳痴望着他,眸中垂垂蕴满水意,终是落下泪来。
秦素仰首看向远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