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――”程廷桢负起了两手,目中却划过了一丝沉吟。
不得不说,这两个挑选皆算是人尽其才,程家没养几个门客,刘先生供应的体例可谓能省则省了。
程廷桢凝睇着一旁的烛台,蹙眉深思很久,蓦地将衣袖一挥,慨然隧道:“罢了,我们人手有限,黄柏陂与绝子药二事充足忙的了。周伯明其人,大用恐生变故,小用亦不保险,还是以最简朴的体例告终为上。”顿了一顿,含笑看向了刘先生,款款语道:“还请先生亲身安排,务必天衣无缝。”
在听闻这动静的一刹时,许氏直欲喜极而泣。
谁不知薛弘文乃是肱骨之臣,薛大郎更是御史中丞。只要一想到这家人在朝中的职位与名誉,许氏便感觉,头顶上悬了一柄明晃晃的快刀,不知何时便要落在萧家的头上。
“小用更简朴,杜骁骑那边总要有人去送信,只派他去便是。”刘先生答得非常轻松。
程廷桢仰首望着天,天空闪现出一种透明的深蓝色,几粒星子遥遥地闪动着,孤清得如同这座温馨的府邸。
程廷桢听了这话,不由勾唇而笑,复又问:“不知小用又当如何?”
周伯明死了比活着好一百倍,这等干才活着也是给程家找费事。程廷桢杀伐判定,公然不负老郎主钦点拜托。
刘先生躬了躬身,非常天然地便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,恭声道:“此乃周伯明暗通左氏之密信,被我搜出来了。”说着便将信放在了程廷桢的身边。
自薛允衡那“未如清风松下客”的传言入耳之日起,她便无一日可得安宁,后又惊见薛二郎现身于青州城外,她几近觉得天要塌了。
望着空落落的影壁,程廷桢面色沉沉,半晌未曾说话。
坐在马车中的萧夫人许氏,一点都未重视到影壁边闪过的那几星微小烛火。
她本日的拜访非常俄然,目标自是想要出奇不料,从程夫人那边刺探些动静。所幸此行不虚,她这颗悬了近三个月的心,终究完整地放了下来。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程廷桢“嗯”了一声,面无神采。
这就是要借刀杀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