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许的秦家,在这广漠的六合间,又该如何才气觅得一条前程?
“噗哧”一声,秦彦婉忍不住抢先笑了起来。
此念方起,秦彦婉的表情便沉重了起来,眉尖紧蹙,面上尽是忧愁。
当秦素跪于冰冷的砖地上时,心底里生出的动机,亦如被这风儿吹乱普通,千头万绪,寻不出一点头绪。
而即便是瞧不起,他们家却仍旧派了主母出马,打着拜访的名号,探查秦家的秘闻。这便表白,他们对秦家的态度,是居高临下的操纵,其傲视鄙视,如主对仆,再说刺耳点,便是如人待犬。
“二姊担忧得太早了。”秦彦贞似是一眼便看破了她的心机,淡然地说道,“且不说两年以后,这位县中正还在不在本来的位置上,便是他在,只要我们持身立定,只要这位霍中正仍旧自夸为士子,便不该也不会睚眦必报。”
就算去了上京,她也没有绝对的掌控短期内达成目标。
西院郎君如秦彦昭与秦彦直等人,今后终需入仕,亦终不免要与霍家打交道。而东院的女郎们却自作主张,与霍家反目,此等行动,不啻于断了几位郎君的路,故西院的两位夫人现在皆是心中愠怒,只是碍于太夫人在上,方才死力压抑着情感。
近几个月来,因着族学之事,她与秦彦婉经常与秦彦昭说话,垂垂地对内里的事也有所体味,并非浅显深闺女郎可比,此际所言,可谓切中肯綮。
如果霍家与秦家干系欠佳,则左家亦会受影响,她怕这影响会触及秦世芳在左家的职位,故而有些担忧。
秦彦婉见状,先是愣了愣,旋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,当下便向秦彦棠的丫髻中间又敲了一记,嗔道:“你这会儿倒只会‘嗯’了,方才的那些话,你不是说得极顺畅么?”
这此中的事理,秦彦婉内心亦非常清楚,也正因如此,她现在的表情便更加忐忑。
就算不弄死,赶他出青州,抑或是断绝其宦途,亦是可行的。
秦彦昭今后若想踏上宦途,便少不得要过霍至坚那一关。固然现在离着当时候还远,但是,霍家终归是不好等闲获咎的。
秦素微微垂首,蹙眉深思着,而上坐着的太夫人以及两院的夫人们,现在的神情倒是各不不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