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不必自责。”程廷桢的声音传了过来,语气非常暖和:“此事定夺在我,先生当时也曾道,此计一定会成,是我一意孤行,有此成果,也是天意罢。”他一面说着,一面又仰首叹了口气。
刘先生心中生出了些迷惑,凝了凝神,便略提了声音道:“仆已至此,且请一晤。”(未完待续。)
闻听此言,刘先生自窗边转过身来,面对着程廷桢,庄容道:“郎中令不责之恩,仆服膺下,必图后报!”语罢,举手加额,慎重一礼。
刘先生自是不敢举火,一行人只是踏着微月疾行,约莫一刻钟后,便来到柳花渡的渡口。
他抬手捏了捏额角,复又垂眸道:“仆自知,黄柏陂一事,得不偿失,此乃仆之过。”
此人油盐不浸,面上又是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,去处亦端方得令人咋舌,就像一块八面光滑的顽石,直是无从动手。这些日子他一向苦思着拉下此人的体例,却始终不得方法。
密信中所说的约见地址,应当便在那树林当中。
他说得非常详细,来由亦充分,然程廷桢还是面色惨白,点头不准:“不成,千万不成。”他的语声微有些发飘,面含自责:“此乃我之过,何故由先生担责?先生……”
所幸此时的云层较之前薄了很多,透出了昏黄的一片月光,倒是能让人勉强视物。
刘先生态度如此果断,底子让人无从提及。
“千万不成!”程廷桢面色煞白,拂袖决然道:“先生岂可自蹈险地?如果先生去了,又叫我如何自处?”
渡口的火线,是一面浩大的湖。
这驿站地处要道,刘先生多次来回青州与多数,亦曾于柳花渡前赏景,更曾泛舟湖上,对此处的地形还是相称熟谙的,是以便由他带路,领着世人往前走。
凝了凝神,程廷桢打起精力,肃容唤来几名侍卫,叮嘱他们护紧刘先生,又再三叮咛刘先生,稍有不对,马上返回。
刘先生倒也没否定,慎重点头道:“是,仆战略有误,自当挽救!”
莫非说,那人不敢出来相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