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有了这句包管,他倒也无甚好担忧的了。
那封信自是毫不成留,看过以后他便立即烧毁了,不过,那信中数语,却烙在了他的心底,这几日无一时不在回味。
中元帝子嗣颇丰,皇子排到了十一,年满十五的起码有一半,太子便刚好卡在那一半的最后。
桓氏既倒,吕氏本不敷为虑,可中元帝却又到处部下包涵,对吕氏只是冷酷冷淡,却并没太大的行动,乃至就连桓氏,中元帝亦未曾赶尽扑灭,只是叫他们待在边疆,由得他们疗摄生息,渐渐规复元气。
遐想当年,中元帝若非聘了吕时珠为王妃,那张宝座会归于哪一名的臀下,还真不好说。
从吕皇后薨逝到册立太子,看上去他对吕氏应当是对劲的,但是接下来,他的行动却又显得有些冷酷,对吕家并无太多优容,吕时行至今也不过是个四品罢了。
彼时大家皆觉得,中元帝的太子之位怕是不保了,可叫人吃惊的是,发作了桓氏以后,先帝却仍旧令中元帝做着太子,底子就没动他的志愿。厥后不久,先帝驾崩,中元帝亦是还是即位。
东陵野老的第二信,确然有此奇效。而越是深想信中所书内容,便越是感觉,东陵先生所言,或许并非空穴来风。
而中元帝即位以后,对仇人桓氏的态度,却非常地耐人寻味,完整就是不闻不问,至今亦无召回的筹算,而吕氏则因族人残落之故,亦无半点昌隆气象。
吕氏有如许大的力量?
至于吕皇后所出的太子,这些年的位子也一向坐得很稳。
薛允衍的神采垂垂淡了下来,那双冷酷的虎魄色眸子,在这一刹时,悄悄变冷。
或许是中元帝的姿势摆得太好,故吕、桓二姓在其立太子之事上,着力不成谓小。
身为一国之君,顾忌外戚并不敷为奇,故中元帝此举,起码在以往看来,并不算太特别。
他这话若被旁人听去,一个大逆不道是必定跑不了的,妄言皇族之事,在陈国按律当诛。
薛允衡抬眸目视于他,面色沉肃。
吕氏与天下,竟有如此关联?如果上京吕氏的族人死于此次地动,则陈国必乱?
晓得他长兄向来高傲,却没想此人能高傲到这类境地,明晓得他接下来要说甚么,还是如许满不在乎。
桓氏与吕氏乃是世交,干系匪浅,吕氏虽式微,桓氏对其却多有回护,当年桓氏一力主张先帝立中元帝为太子,吕氏功不成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