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泽远轻笑应道:“江湖后代本就不像平常官家小家女子那般,不拘泥于末节,自也不会去在乎所为的矜持女常。钟女人的豪放,白某心中甚是敬佩。”
钟良金的良苦企图,白泽远和离上殇当然明白,拍了老友的肩,叹道一句“辛苦”。离上殇便心安理得将自家老友推出去分离钟良金的重视力,自个则一面默叹“色相称然当牺也”一面明里暗里再度细逛起霸枪门来。
白瓷杯内满了一杯,举杯敬向白泽远,钟良金豪放笑道:“白大人,钟某在此先敬你一杯。”
妙手闻强,何人不想与之较比?白泽远此感本是江湖豪侠皆有之事,怎奈自打他因大雁南归记起燕归南后,钟良金心中较着多了事。心内有事,话自没法畅言,又浅聊了半晌,二人这才散了。
问天在叫花堆里但是探明的,钟良金和燕归南曾有过命之情,燕归南对钟良金更有拯救之恩和搀扶之惠。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,更何况拯救之恩和相持之惠?
这二人可不信。
如何不叫人觉奇?
离上殇既与白泽远无干,白泽远身上又无婚约,钟良金心内的算盘当然拨得更响。心中主张已定,人正欲借话将话题引到女儿毕生之上,谁知话才到口边,还将来得及开口,竟是闻得天上传来大雁的啼叫声。
凭了白泽远的品德以及不凡的边幅,另有办事风骚,那些养在深闺朴重怀春的小女子只怕极难见之而不生情素。钟艺凌对白泽远已生钦慕,这一点只要眼明之人都看得出来。
应点了头,钟良金说道:“原是如此。”
如此。
钟良金道:“白大人少年英豪,谁家父母不望能得白大人这等乘龙快婿,无婚约在身,只怕是白大人瞧不上那些俗家女子吧。咦,白大人既无婚约,那离女人与白大人是?”
为人父者谁不肯听到旁人赞夸本身的孩儿,白泽远这番言语,自叫钟良金听得心甚舒爽。连着叹摇了头,接连说了几句“那丫头不争气”,钟良金这才浅作一顿,随后问道。
明显有着过命的友情,可在十几年后雁羽门落败,燕归南失落,对于这位昔日的兄弟,钟良金竟全忘之脑后。那日同白泽远举杯畅谈时,他说了很多江湖上赫赫驰名的侠者,却偏生没有这昔日的兄弟。
笑斟回饮,白泽远礼也随至,二人相饮后钟良金笑道:“白大人,你觉着我这霸枪门内植栽的紫薇花开得如何?”
像是偶然下的话询,实则也是直白了当,家有待嫁闺女的钟良金此番笑询究竟何意,白泽远怎能不知。当即心内哼了冷,白泽远叹应笑道:“刀尖子来,刀风里去的,谁家父母敢将女儿许配给白某?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,一人倒也由性。”
“白大人幼年成名,江湖上不若白道黑道于白大人都是佩服有嘉。哎,像白大人这等侠者,倒不知这世上多么女子才配得上白大人。白大人现在尚为立室,到不知是有婚配?”
这一次的喝酒之处设在后院园中,霸枪门的枪法虽走刚猛之势,可这园中的花色倒是温婉淑贤。大片紫薇在院内绽放,夏色未尽,紫薇甚是艳娇。艳红的粉缀点在翠色当中,紫俏的花嵌包着似球的花苞。红红粉粉,紫中夹白,满色薇景,煞是都雅。
此话掉队,钟良金顿是大笑,伸手捋须,钟良金笑道:“白大人谬夸了,钟某不过一介粗暴武夫,只会舞枪耍棍的,哪是甚么雅性之人。可不像白大人,文韬武略无所不精,才是真大才者。”
全部霸枪门普通得就仿佛无半分埋没似的,到似他们多思普通。
既隐有事,如果不探出个腐败来,实是不符他二人赋性。故而霸枪门的叨扰怕是得再续延几日,至于这持续下的小住究竟为何,倒也别有他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