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良金大弟子亲身来传,说钟良金邀白泽远到后院喝酒一叙,他正愁不能多点时候审上一审,现在人既来邀,这一份聘请白泽远当然得赴。应了黄东旭一句,让他劳请钟良金稍候片许,略作休整后,白泽远这才起家随黄东旭同去。
霸枪门无事藏隐,白泽远和离上殇说甚么也不信。倘若钟良金无事坦白,为何先前白泽远与之喝酒时设局暗探,问了钟良金此生最过命的知己有谁,可有与人义结金兰之时,于燕归南他一字不提。
似偶记起,顺势一询,这话绝无半分不当之意。耳边突闻白泽远这一问,正筹办举杯喝酒的手略稍一顿,稍浅一顿随后再度杯举饮尽,钟良金说道:“燕归南之名川西何人不知?十五年前武林大会燕大侠名震江湖时我霸枪门还不太小帮小派。只是燕大侠钟某虽识,却无缘与之交友,倒也是人生一大憾事。”
这二人可不信。
像是偶然下的话询,实则也是直白了当,家有待嫁闺女的钟良金此番笑询究竟何意,白泽远怎能不知。当即心内哼了冷,白泽远叹应笑道:“刀尖子来,刀风里去的,谁家父母敢将女儿许配给白某?不过是孤家寡人罢了,一人倒也由性。”
白泽远道:“非钟门主?莫非是……”
问天在叫花堆里但是探明的,钟良金和燕归南曾有过命之情,燕归南对钟良金更有拯救之恩和搀扶之惠。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,更何况拯救之恩和相持之惠?
二人婚事往近了说,白泽远家室名誉那边配不上钟艺凌。往远了说,若能成了同天下第一神捕的婚事,对霸枪门来讲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功德。远近细辨,此事利好,且知女儿又钦慕于白泽远,身为人父的钟良金自也就一心忙策,望可借此机遇凑成这一桩美事?
明显有着过命的友情,可在十几年后雁羽门落败,燕归南失落,对于这位昔日的兄弟,钟良金竟全忘之脑后。那日同白泽远举杯畅谈时,他说了很多江湖上赫赫驰名的侠者,却偏生没有这昔日的兄弟。
闻后再度朗笑,钟良金道:“承蒙白大人看得起钟某,只是这花色之事上却非钟某自谦,而是这满园的紫薇花本就不是钟某培栽。”
如何不叫人觉奇?
天下第一神捕白泽远,得意霸枪门门主才衬得起来,至于离上殇,当然是还是过着自个的游散日子,如何由着性如何来。钟良金主张是陪着白泽远,而那位钟家令媛,则在白泽远小住这段光阴对其暗生情素。
这几日钟良金邀他喝酒,总如有若无探听几次,只是前几次总叫白泽远奇妙岔开。今儿怕是那钟家令媛忍不得性了,硬要爹爹询个明白,钟良金才将他邀至满园紫薇中,探听这事。
白瓷杯内满了一杯,举杯敬向白泽远,钟良金豪放笑道:“白大人,钟某在此先敬你一杯。”
霸枪门如果要说,真没甚么值得人留意的,统统瞧着井然安乐,除了入夜巡守非常森严外,倒也没有他处能让人感到奇特。白日四周夜游,入了夜就到处鬼散,却连蛛丝怪奇之处都没寻到。
问天和问地带来的话,让他们甚是在乎钟良金对于燕归南的瞒隐,既是在乎,当然得寻个明白。
凭着白泽远的声望和侠名,江湖上何人不心生佩服,他的登门小住对于江湖人士来讲就是寒处的蓬荜生辉。以是白泽远决定多叨扰几日,钟良金是求之不得的,当即命令霸枪门高低视其为贵上之宾,不成怠慢。
此话掉队,钟良金顿是大笑,伸手捋须,钟良金笑道:“白大人谬夸了,钟某不过一介粗暴武夫,只会舞枪耍棍的,哪是甚么雅性之人。可不像白大人,文韬武略无所不精,才是真大才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