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兄,你这是何意……”
乔越虽也有几房姬妾,除了大乔,暮年也得过别的一儿一女,但俱都短命,以是大乔是乔越独女。
“二弟!”乔越眼睛含泪,声情并茂,“我知你不舍将蛮蛮远嫁幽州。我也只要大乔一个女儿,本来岂会忍心让她阔别爷娘?只是为今之计,你听长兄一言,除了求好魏劭,再无别法!若不是阿梵绝情走了,我又怎会夺你蛮蛮?做哥哥的,代兖州这二十万军民,求你了!”说罢不顾乔平禁止,还要再拜。
乔越沉着下来,心知夫人说的有理,何况现在又是和魏家做亲的关头,倘若被人晓得大乔和一个马奴私奔逃脱,本身这边再示好,魏家也断不成能点头。略一沉吟,立即叫了亲信幕僚张浦过来。
那边大房乱成一团,乔平这边倒是另一番气象。小乔面带忧戚,整天陪着丁夫人宽解她的烦心。乔慈晓得堂姐竟在这关头私奔了,不怒反喜,立即催促父亲劝谏大伯。乔划一了两日,目睹大乔一去,如同泥牛入海,不得半点动静,心知不能再迟延了,找到长兄议事的书房,人到门口,闻声里头一阵唉声感喟,出来,见长兄乔平和幕僚张浦相对而坐,两人都是愁眉不展。
乔越见他终究松口,暗吁口气,这才起来,紧紧抓着乔平的手,含泪道:“凡今之人,莫如兄弟!二弟,你能谅解为兄之难,为兄实在感激。”
她停了下来。
小乔早早失母,丁夫报酬人善厚,怜她年幼,视她若亲,见她自责,忍住悲伤,反而劝道:“我儿,不关你的事,你休本身难过。”
乔越大声叫着弟弟的字,猛地从案前座榻上起了身。
小乔面露游移。
“莫非,长兄是想以小乔代嫁?”他游移了下,问。
乔越感喟:“你说的轻巧!先不说结合张复可否克难,就说眼下魏家这边,议婚使都要到了,阿梵人却不见,如何交代?”
乔越眉头不展,深思半晌,长长叹了一口气,道:“容我再想想。”
乔平苦劝道:“长兄,侄女既找不到,那就退而求其次。为今之计,请由我马上去往陈留游说张复,罢休一搏,一定没有前程。”
“郡民得知周群退兵,如何欢乐鼓励,此情此景,二弟你应是看到的!我乔家代天子牧民于此,已稀有代,二弟你就真的忍心将我兖州二十万军民置于水深炽热?现在不过传出与魏家联婚的动静,周群便已退兵!侄女和兖州二十万军民,孰轻孰重,不必为兄的再多说了吧?”
丁夫民气乱如麻,起先并未将这两人遐想作一处,回城路上,在马车里仍然不知所措,只攥着帕子掩面哭个不断。小乔陪她在旁,见伯母悲伤成如许,心下有些不忍,又唯恐伯父真在辖内大肆搜捕的话,他两人还未走远,万一被撞到了不妙,等路行至一半,垂泪自责道:“满是侄女的错。若不是侄女贪玩,和阿姐一道的话,阿姐想必也不会出事的。”
乔越道:“方才获得动静,派去的使者虽未见到魏劭,却见了魏劭祖母徐夫人,徐夫人已经应允了婚事,说选好日子,到时候就着人到兖州来迎亲。现在议亲使也在路上了,不日便到。这关头大乔却走脱,这可如何是好?”
乔越俄然走到他的面前,一语不发,朝他跪了下去,眼看竟要以额触地,乔平大惊失容,仓猝一个箭步上前,拦住了他。
方才乔越口中的魏劭祖母徐夫人,本是皇室中山国高阳公主之女,封翁主,当年因魏劭祖父抵抗匈奴有功,下嫁到了魏家,夺目而无能。十年前征讨李肃时,骤失宗子长孙,魏劭当时又只要十二岁,劲敌环伺,燕幽基业岌岌可危,也是在徐夫人的主持下才度过危急,传闻魏劭对祖母非常恭敬,以是,固然这件婚事并没有获得过魏劭的亲口承诺,但徐夫人既然应允了,事情必然就是成了,也难怪长兄如此焦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