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死老头真是太贪婪了,章钺本来还觉得他会欢畅到手舞足蹈呢,成果他竟然想击中两百五十步外的任何一个点,这个连伏远弩都很难做到,别说投石机这类笨家伙了。
土墙圆圈就是靶子,而这边,十架轻型配重式投石机一字摆开,像一蹲蹲耸峙的怪兽拖着长长的尾巴,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可怖。
“这批木工有一半是门徒,谙练的仅四十多个,三十架是有点难。”封乾厚便说了句实话。
“好!好也!”围观的亲兵们忍不住喝彩起来。
这类轻型配重投石机制作相对简朴,目字形的底座长三丈,宽六尺,上面安装了六个大木轮,便利骡马拉拽到疆场上合适的位置,当然还能够牢固下来,也可随时挪动。
“看起来很不错!就不知服从如何?待老夫先发一个尝尝!”王景身披铠甲,头戴翻耳铁盔,兴趣勃勃地从木工都头索可大手里接过大铁锤,走到投石机旁。
“那真是太好了,有劳孝德兄来掌管此事,必然要尽快啊,向训都到了留坝,而我们已在凤州城下担搁五六天了。”
凤州城郊东北,周军大营外两三里的一处谷地里,禁军兵士们防备森严,远远分离扼守路口,火线两百五十步外的小山坡上筑起了一道土墙,墙面上部用白灰画了十个红色的大圆圈。
“没甚么用啊!更大的感化是打单,想打中目标太难了!”王景叹了口气说,这些天实验了很多次,石弹打出上百,击中目标的时候屈指可数。
“既然打不准,那我们也就不消动这个脑筋,希冀这帮次货晓得一二三,那太不实际了!不如在数量上取胜,拉个上百架出来,让蜀军好好喝一壶!”王景不愧为老帅,倒是很快想明白此中枢纽。
王景上前望了望两百五十步外的靶子,看了看杠杆顶端的铁梢,然后走到侧边举起大铁锤,高喝一声狠狠击中铁梢,就听“呼”的一声,杠杆落空束缚,刷的一下扬起到九十多度直立时,石弹连带着绳套一下离开杠杆,抛飞向十几丈的高空,然后斜向火线下落,轰然击中土墙,砰的一声,几近洞穿一样,打出一个大大的缺口。
感觉能够了,章钺打了个手势,表示兵士们上绞盘拉下杠杆,再装石弹。王景兴趣不减,上前又是一锤,石弹再次抛飞出去,轰的一声打在了土墙脚下,倒是一号靶圈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