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兵卒保护着货色车马队畴昔,四驾官车跟着爬上了缓坡,车厢四角都插有三角杏黄旗,显现着这群官员非同普通的身份。
“尔等何人?可有军令?”骑队停在了五六十步外,游骑小队长一抖马鞭,指着路边的一块大木牌大声喝道。
潘佑哼了一声,底子不予理睬,偏要顺灞水东岸向北,成果北行了数里,就听马蹄声轰鸣,更有声声鼓角响彻田野,时而另有无数人声堆积在一起的吼怒。
“如何会是绿袍呢?莫非这是秦王殿下的卫队?你看那设备真他娘的好……”皇甫继勋打顿时前,扳动手指头数道:“及膝的皮靴,绿棉袄礼服,简便细鳞甲、外皮甲各一套,刀、枪、六支小枪、弓、弩、六支小匕,外加马具这一套,这算起来可得很多钱啊!”
话音未落,就见一小队约五十名游骑打马小跑过来,顿时兵士装束有些古怪,清一色的头戴范阳笠普通有边檐的铁盔,茶青战袄,背心加护肩式的简便幽黑细鳞甲泛着乌光,内里又着了一层皮甲背心,上面左腰弓囊、弩机各一具,还暴露半截带鞘的长柄腰刀,右腰下则挂着箭壶。右大腿处一串小皮郛另有六支短匕小柄。最惹人谛视标,还是后背那六支倒插的小铁枪,枪杆枪头浑然一体的乌黑,只要枪尖散射着寒光。
潘佑惊得目瞪口呆,他虽是文官,这下也看出来了,对方如果再靠近一点投枪,不管是人和马,有没有披甲的,一枪都会透个对穿。
前一辆大车高竖着一面代表国号的“唐”字大纛,中间另竖有一面挂着红色牦牛尾串的“潘”字节旗。后一辆车所竖旗号也有红色牦牛尾,旗面倒是“皇甫”二字。更前面两驾马车旗面倒是“吴越”、“元”、“邵”等字样。
潘佑不屑地哼了一声,没好气道:“一小支骑队罢了,有甚么奇特。”
可他明显不懂西北军兵士,那军官也底子不买帐,挥手大喝一声,五十骑兵士打马小跑,齐刷刷地探手肩头拔出一根小铁枪高举在手中,呼呼呼地一齐投出。就见空中黑影飞舞,疾如流星般飞落过来,卟卟卟地落地倒插在车马队前空位上,刹时就构成了一道弧形栅栏墙普通。
“快走快走!可向西行!不然,格杀匆论!”那小队长大喝道。
当晚到鸣犊驿投宿,次日到城郊时,有秦王府咨议参军姚光淳、近卫旅旅帅庄少率五百兵士列队相迎,潘佑再细心看去,这支军队公然也是茶青战袄,只是铠甲是满身细鳞甲,步枪还更长。
“不……某感觉不平常,不信等进城时你再看,必定有很多!”皇甫继勋是武官,他是一眼就看出来,这仿佛是一支营地核心巡查的小分队。人家轻骑就有这么精美的设备,想想真正冲阵的马队,那该是多么样的设备。
“兀那军士,好生无礼!没看到这节旗吗?我们是江南来的使者,欲到永兴军城谒见秦王,速速告诉你家将军前来驱逐!”潘佑恼火地喝道。
兵士一听,拉转马头小跑到前面官车前,大声问道:“元公!你老身材好些了么?可他娘到蓝田啦,若要过夜但请说声!”
目睹车马队顺城郊往北而去,县主簿追上来喊道:“担醒诸位一声,宜在城郊渡灞水西行,不成往北!”
兵士回报上去,潘佑面露不悦之色,但人家元公元德昭是吴越国相,位高而年长,本身不过是南唐虞部员外郎、内史舍人,秩正五品,虽也是南唐国使者,可职位没人家高。不过南唐在江南是大国,不管申明还是国力,都非吴越可比,以是这元德昭倒也会做人,让本身等唐使走前面。
“敢情这位是唐使吧?蓝田小县恕不欢迎外宾,请验讫关防过所方可通行!”主簿不卑不亢地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