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尔等何人?可有军令?”骑队停在了五六十步外,游骑小队长一抖马鞭,指着路边的一块大木牌大声喝道。
“这北方下雪虽酷寒,也不过如此,老夫还能赶路,你们唐使若要逗留请便!”马车内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,回了一句便没再开口。
“调头!调头!快走城郊过河!”前面马车上的元德昭已经在马车上大喊了,他但是吴越相,此次来关中接管的可不是普通的任务。那火线虽只五十骑,但透出的杀伐之气,毫不是南边军士们能有的。就算是钱弘俶的宫内宿卫,比起来也是黯然失容。
潘佑惊得目瞪口呆,他虽是文官,这下也看出来了,对方如果再靠近一点投枪,不管是人和马,有没有披甲的,一枪都会透个对穿。
“不……某感觉不平常,不信等进城时你再看,必定有很多!”皇甫继勋是武官,他是一眼就看出来,这仿佛是一支营地核心巡查的小分队。人家轻骑就有这么精美的设备,想想真正冲阵的马队,那该是多么样的设备。
目睹车马队顺城郊往北而去,县主簿追上来喊道:“担醒诸位一声,宜在城郊渡灞水西行,不成往北!”
“怎会如许?真是古怪了……”潘佑大为吃惊,面前的军队给他的错觉感实在太强列,仿佛不是来了关中,而是到了异国他乡。
见那县主簿上来见礼,半句不提欢迎的事,潘佑面带讽刺地问道:“传闻关中也算人文荟粹的敷裕之地,我等从江南远道而来,竟欲求一口热茶也不成得,秦王殿下竟是如此礼贤下士的么?”
前一辆官车车帘翻开,探出一名头戴纱罗幞头的中年绯袍官员,此人自是唐使,名叫潘佑,他朝内里随行的骑从兵士喊道:“去问问元公,看到蓝田要不要过夜于此。”
“兀那军士,好生无礼!没看到这节旗吗?我们是江南来的使者,欲到永兴军城谒见秦王,速速告诉你家将军前来驱逐!”潘佑恼火地喝道。
当晚到鸣犊驿投宿,次日到城郊时,有秦王府咨议参军姚光淳、近卫旅旅帅庄少率五百兵士列队相迎,潘佑再细心看去,这支军队公然也是茶青战袄,只是铠甲是满身细鳞甲,步枪还更长。
“如何会是绿袍呢?莫非这是秦王殿下的卫队?你看那设备真他娘的好……”皇甫继勋打顿时前,扳动手指头数道:“及膝的皮靴,绿棉袄礼服,简便细鳞甲、外皮甲各一套,刀、枪、六支小枪、弓、弩、六支小匕,外加马具这一套,这算起来可得很多钱啊!”
“不好!这是雄师会聚之地……”副使皇甫继勋是南唐大将皇甫晖之子,清流关之战时为赵匡胤所杀,作为武人倒是对军事非常敏感。
“错!永兴军城现在叫长安城!既是唐使,那便是没有军令,也无人带路了!现在……我号令你们速速分开,速速分开!”小队长很不耐烦地一挥手,五十骑小队呈扇形散开,就要包抄过来摈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