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如许?真是古怪了……”潘佑大为吃惊,面前的军队给他的错觉感实在太强列,仿佛不是来了关中,而是到了异国他乡。
当晚到鸣犊驿投宿,次日到城郊时,有秦王府咨议参军姚光淳、近卫旅旅帅庄少率五百兵士列队相迎,潘佑再细心看去,这支军队公然也是茶青战袄,只是铠甲是满身细鳞甲,步枪还更长。
“不好!这是雄师会聚之地……”副使皇甫继勋是南唐大将皇甫晖之子,清流关之战时为赵匡胤所杀,作为武人倒是对军事非常敏感。
潘佑不屑地哼了一声,没好气道:“一小支骑队罢了,有甚么奇特。”
“尔等何人?可有军令?”骑队停在了五六十步外,游骑小队长一抖马鞭,指着路边的一块大木牌大声喝道。
午后未时,积雪熔化后泥泞的官道上,一支宠大的车马队满载着货色,在数百红袍黑甲轻骑的保护下,艰巨地翻过一道缓坡。好鄙人坡的路是顺山势斜向延长,上百辆大车的车轴收回一阵阵吱呀的欢叫,倒也没呈现翻车的事。
“错!永兴军城现在叫长安城!既是唐使,那便是没有军令,也无人带路了!现在……我号令你们速速分开,速速分开!”小队长很不耐烦地一挥手,五十骑小队呈扇形散开,就要包抄过来摈除。
车马队从石平桥上过灞水,前行一段就到了蓝田县城下,本觉得是县令在带着仪仗亲迎,乃至备好了热茶呢,成果上前一看,竟然是蓝田县主簿、县尉带着一干衙差在此,潘佑心中顿时大为不爽。
潘佑惊得目瞪口呆,他虽是文官,这下也看出来了,对方如果再靠近一点投枪,不管是人和马,有没有披甲的,一枪都会透个对穿。
待兵卒保护着货色车马队畴昔,四驾官车跟着爬上了缓坡,车厢四角都插有三角杏黄旗,显现着这群官员非同普通的身份。
兵士一听,拉转马头小跑到前面官车前,大声问道:“元公!你老身材好些了么?可他娘到蓝田啦,若要过夜但请说声!”
“这北方下雪虽酷寒,也不过如此,老夫还能赶路,你们唐使若要逗留请便!”马车内传来一个衰老的声音,回了一句便没再开口。
话音未落,就见一小队约五十名游骑打马小跑过来,顿时兵士装束有些古怪,清一色的头戴范阳笠普通有边檐的铁盔,茶青战袄,背心加护肩式的简便幽黑细鳞甲泛着乌光,内里又着了一层皮甲背心,上面左腰弓囊、弩机各一具,还暴露半截带鞘的长柄腰刀,右腰下则挂着箭壶。右大腿处一串小皮郛另有六支短匕小柄。最惹人谛视标,还是后背那六支倒插的小铁枪,枪杆枪头浑然一体的乌黑,只要枪尖散射着寒光。
目睹车马队顺城郊往北而去,县主簿追上来喊道:“担醒诸位一声,宜在城郊渡灞水西行,不成往北!”
前一辆大车高竖着一面代表国号的“唐”字大纛,中间另竖有一面挂着红色牦牛尾串的“潘”字节旗。后一辆车所竖旗号也有红色牦牛尾,旗面倒是“皇甫”二字。更前面两驾马车旗面倒是“吴越”、“元”、“邵”等字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