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凝也明白过来了,点头道:“如此,便请三公前去,请容华姑姑来吧。”
这宣政殿上赐座还是头一遭,群臣内心都惶惑不安,谢凝却还是神采如常,端起茶尝了一口,浅笑道:“嗯,不错,诸位爱卿都尝尝,这是本年新进贡茉莉花茶,小十七特地命人从江南快马送来的。”
“可月余之前,铭之俄然就单独回家了,身上还带着伤,后代都是母切身上掉的肉,我可担忧死了,追着铭之问了好久,铭之就是不说。好说歹说,哭得我眼泪也掉满几缸子了,铭之才终究说,因他背上有个胎记,太尉思疑他便是给您下毒之人!”容华大长公主说着哽咽了,以袖拭泪道:“铭之这孩子是率性娇纵了些,但他对陛下您极其恭敬,将您当作亲姐姐般敬爱着,如何会给您下毒呢?”
大臣们却那里故意机尝这个甚么茉莉花茶?一心只想着这场风波从速畴昔,实在太一波三折,太惊心动魄了。本来一个汝阳王竟然是皇室血脉已经够叫人吃惊了,现在竟然变成了女帝与景渊身负分歧的胎记,模糊有换年号的趋势——如果容华大长公主证明景渊的胎记才是皇室的标识,那就表白女帝身上的胎记是假的,也就是说,谢凝底子就不是先帝的骨肉,等候谢凝的便是凌迟之罪,登上皇位的就是景渊。
太后与女帝都说皇室的胎记是无角的螭龙,而不是景渊背上那有角的角龙,按理说,口空无凭,皇室血脉这等大事,是要目睹为实的。只是现在这“证据”的位置过分难堪,女帝背上的胎记,除了太后谁敢要求检察?满朝文武,除了女帝身边奉侍的女官,就只要太尉陆离一人见过,但是陆离是女帝的人,说话天然是向着女帝的,其言语中有几分实在,有待商讨。
群臣如何都想不明白,好好的一场大朝会,无端端的、不动声色的,如何就到了如此血腥如此惊心,要变更君王的程度。到了这一步,再好再香的花茶,入了口也只是泥滋味。幸亏一盏茶的工夫,寺人便来通传:
“启禀陛下,容华大长公主与太尉、丞相、御史大人在殿外等候宣召。”
谢凝面上一喜,忙道:“快讲!”
“陛下,你听听,可不就是我说的那样么?这事太后必然也晓得!”容华大长公主又转头问道,“是吧,太后?”
兰桡立即将画卷取来,当着群臣的面展开,群臣看去,只见乌黑的纸上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,模样非常严肃。
“这点我、明华姐姐另有阳华、章华两个mm都晓得,统统的皇族血脉都晓得,每个出嫁的公主都会在新婚前一晚被天子奉告。”容华大长公主盯着景渊道,“铭之长到十七岁,从不晓得本身身上有个胎记,俄然喝醉酒就晓得了。我从未奉告他皇族胎记之事,汝阳王倒是同他泡了次温泉便道出胎记中玄机,我倒想问问景渊小贼……”
“王爷,你急甚么?”陆离浅笑,手上劲力一吐,便要将景渊压抑得转动不得。
三公就是太尉、御史大夫、丞相,三者别离为武官之首、寒族之首、世家之首,代表了朝中三种最强权势,如此代表甚为公道,朝臣们也没有定见。因而陆离、江自流、高崇祎便一同分开,请容华大长公主去了。
“陛下。”段昀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,应道:“臣身上确切没有胎记,若非当日陛下在紫宸殿上说出胎记之事,臣尚且不知皇族另有胎记一说。”
太后也点头道:“不错,确切如此,皇族的胎记,母亲是不能传给孩子的。”
谢凝点头:“铭之当然是极好的。”
伴着陆离的沉喝,翊卫敏捷行动,全都从两侧冲上来围成半圆将丹墀之上的位置庇护起来,两其中郎将当前,孟季衡喝道:“景渊,你这逆贼还束手就擒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