翊卫与羽林卫当即列队,百官紧随,浩浩大荡的步队很快就到了十王宅。大梁规定住民居处必须在坊内,大门必须朝坊内冷巷开,只要当朝三品以上或者天子特许的人家,才气将府门对着坊外设立,对着街道。
“方大人有所不知。”一个刑部的官员出来道,“此举乃是富商为保命而作,龙袍、玉玺极其邃密,即便是冒充,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,天下也只要那么几家能做。冒充之事一旦透露,究查起来只要那几家人遭殃。富商要以手札签上信物为凭据,就是为了奉告清查之人,他们不过是替人办事。如此一来,即便是富商遭到灭族之灾,也能将另一方一样死路一条。这个么,叫做拴住蚂蚱的绳索。”
两张白绢,一张用朱砂画了舆图,仿佛怕朱砂早早地退色,朱砂上还用银线细细地绣了一回纹路。但这舆图是那里,用来做甚么,却一个字都没提。另一张白绢相对小很多,上边用银线绣了几行字,兰桡接过念叨:
于承泰又取出一份东西,道:“诸位大人想必传闻过汝阳王醉酒手札之事吧?我本日将景昙手书的卷轴带来了。”
而书画上的条记,与手札中的条记一模一样。
“于大人,我有两点疑问。”一个官员道,“如果当真有人以重金制造假的龙袍玉玺,又如何会留动手札作为证据呢?这岂不是留下祸端么?”
“于承泰。”谢凝声音沉沉。
此事满朝文武也晓得,在贵妃死去后不久,本来放在宫中的贵妃印俄然不翼而飞。没想到竟然是被她带走了?而真正的贵妃竟然没死?
群臣又是一呆,以是说来讲去,最后还是到了汝阳王府身上?当年谗谄越王府的,竟然是汝阳王府?
十王宅,约莫是独一一个每一个府邸的大门都对着坊外开的处所。越王府的大门就在十王宅南边,府邸占有了十王宅的西南角。越地包含苏杭,本是最富庶的处所,越王向来只册封给帝王最心疼的儿子。而谢凝到了越王府门前,只见到兽头大门上贴着隆昌年间的封条,黄色的纸早已班驳脱落。羽林卫排闼而入,王府十丈甬道上长满了人高的青草,甬道两旁的树木已经枯死。本来朱红的廊柱已经剥落了色彩,落满了蛛丝。墙上还稀有道的陈迹,暗沉沉的褐色,犹能叫人想起四十年前那场毫无前兆的厮杀。
“陛下,臣在清查之时曾查到一件事,四十年江南也发过一次大水之,当时,江南第一绣房璇玑阁就在长江边上,一夜之间璇玑阁数千绣娘丧生。而那位璇玑阁的仆人历代都是女子,此中一名阁主之妹嫁给了都城一个武将为妻,她的儿子……恰是当年的羽林将军宁明庶。当年璇玑阁被毁之前,宁老夫人曾回籍探亲,璇玑阁主便将一件事物交给了宁老夫人。宁老夫人归天之前传给了宁将军,宁将军在遇害之前,又交给了宁夫人。时隔四十年,此物兜兜转转,终究到了陛动手中。”
一行人浩浩大荡地回宫了,到了紫宸殿上,夏侯淳将箱子翻开,里边乃是四个木盒子,全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,埋了四十年也未曾有涓滴的破坏。夏侯淳将盒子翻开,四个盒子别离装了手札、令牌,剩下一大一小的两个盒子里,鲜明装的是玉玺和龙袍!
从太宗以后,十王宅就成了亲王专属的宅邸位置,大梁的每一个皇子在被册封亲王以后,都能在十王宅里获得一个王府。齐、楚、秦、燕、赵、魏、韩、越、吴、晋,每一个封号,都是高贵。而十王宅的西南边向,恰是越王府地点。
他将手札谨慎地翻开,要交给谢凝看,谢凝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,表示他交给群臣传阅。群臣忙不迭地看了,里边的内容公然是一人写给江南某姓富商的,信上以重金让富商制作龙袍玉玺。这内容是与于承泰所言不差,但题目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