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承泰看了一眼,道:“回陛下,依微臣看,这舆图象是是十王宅西南角。”
“本来景昙这厮竟在四十年前便包藏祸心,谗谄当朝亲王!”礼部尚书怒不成遏,“陛下,景昙谗谄当朝亲王满门,景渊企图冒充皇室血脉,这景家罪无可赦,老臣请奏,求陛下剥夺景家郡王封号!”
谢凝坐在龙辇上,侧头望了于承泰一眼,于承泰对着图纸往前走,在院子里独一一棵半死不活的桂花树下站定,指着树根说:“陛下,图纸所指之处,便是这里。”
富商与那要制作假龙袍之人就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,一个死了,另一个也活不了。
另有人?谢凝道:“宣!”
翊卫与羽林卫当即列队,百官紧随,浩浩大荡的步队很快就到了十王宅。大梁规定住民居处必须在坊内,大门必须朝坊内冷巷开,只要当朝三品以上或者天子特许的人家,才气将府门对着坊外设立,对着街道。
娘亲,现在女儿即位了,要为越王府为闻家为薛家昭雪了,你可曾想到?可曾瞥见?谢凝呼吸一哽,眼中涌上泪水,几近当庭哭出来。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龙椅的扶手,深深地吸了口气,才将心中的悲忿与仇恨压下,安静地问道:“那地丹青的是那边?”
“庸人闻如深泣书。”
禄升又吃惊道:“贵妃印?这……这不是……”
“这……陛下?”群臣都吓了一跳,这……不是说好找到当年越王案的本相了么?为何会有龙袍和玉玺呈现在此处?
“那岂不是……”朝中的老臣们都记起来了,“不就是汝阳王景昙么?”
世人一愣,随即明白了过来,这玄色的木盒只怕是用来误导的。如果歹人拿到了镯子,发明了镯子里的奥妙,找到此处,发明了盒子,天然将这木盒带走,真正的证据便能躲过一劫。羽林卫持续往下挖,再挖了足足两尺深,才挖出个黑沉沉的箱子。这箱子竟然是精钢所制,外边不知涂了一层甚么,竟然未曾生锈。羽林卫将盒子抬出来,放在谢凝面前。
“于大人,我有两点疑问。”一个官员道,“如果当真有人以重金制造假的龙袍玉玺,又如何会留动手札作为证据呢?这岂不是留下祸端么?”
“方大人有所不知。”一个刑部的官员出来道,“此举乃是富商为保命而作,龙袍、玉玺极其邃密,即便是冒充,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,天下也只要那么几家能做。冒充之事一旦透露,究查起来只要那几家人遭殃。富商要以手札签上信物为凭据,就是为了奉告清查之人,他们不过是替人办事。如此一来,即便是富商遭到灭族之灾,也能将另一方一样死路一条。这个么,叫做拴住蚂蚱的绳索。”
谢凝明白了:“难怪当年陆震那蠢东西要去撬贵妃墓,实在是他投奔了汝阳王府,而汝阳王不知从那里听到了贵妃未死的动静,以是想派人去贵妃墓看看?”
“你……”谢凝吃惊道,“你当真是先帝的贵妃?”
羽林卫立即发掘,挖了半尺深以后公然挖出了个玄色的木盒,正要呈上给谢凝,谢凝却与陆离同时叮咛道:“持续往下挖。”
礼部尚书已经年近古稀,也记得最清楚:“当年越王案产生时,景昙还只是汝阳王世子,却冒死觐见,将江南一干富商保住了,倒是富商被人所迫,极刑可免。何况没法清查到底犯事的是哪一家,若当真是以将江南四大绣坊灭了,恐怕民气不稳。裕安帝非常心疼景昙,便按下不再提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