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> 第20章 【又一件糟心事情】
齐昱倒是有些吃惊地望着身边的舍人,从未想过这木木讷讷的白痴还能有真气急废弛的时候。
八抬的肩舆刚走到文德门前边,齐昱在华盖下遥遥见着一个沙青色的人影正从工部走出来。内侍刚幸亏前头甩了三声静鞭,那人影便也抬开端瞧过来。
——竟然还扯到了温久龄的身上。
周福想了想,比较隐晦地说:“邓侍郎说测验时,水排不掉。”
堂下几个主事的脸,当场就有些白了。
周福道:“昨夜里就被工部派人接去了。”
齐昱瞧着他脸上一层薄红,神态更像是有些负气,像是刚和谁吵过一架似的,打趣道:“你那点儿俸禄,朕罚了也抵不上淮南一块纱布袋子。”
齐昱笑着摇点头,开口道:“别争了,听你们闹得也希奇,朕便亲身来看看这模型有何题目罢。”
邓侍郎眸子一转,道:“回禀皇上,温舍人谈笑了,司部已调派各位水部主事,循着温舍人的点拨,细心查验了一夜,仍旧毫无眉目。”
齐昱勾起唇角,“他们说你甚么了?”
温彦之正要持续实际,齐昱俄然抢在前头道:“你们做了四五日?”
温彦之呡着嘴,低声道:“没甚么,皇上,邓侍郎稍后会到御书房呈报。”
就在齐昱感受仿佛终究能消停一阵子的时候,又一件糟心事情产生了。
齐昱瞧着那人影越走越近,不置可否,先抬手表示内侍将肩舆停下来。
齐昱有些心烦地将绢帕扔回瓷盆里,摆布看了一眼,“温彦之呢?”
这天刚一睁眼,周福就在他耳边道:“皇上,工部筑模出题目了。”
工部人等一早闻声了静鞭,早已到堂上跪着接驾。齐昱下了肩舆,缓缓走到了堂上坐下,把月白的袍摆敛到背面,口气轻巧地问:“传闻治水的模型做好了?”
“下官说查7、九道,主事们查6、八道,下官说查转角接缝的模具,主事们推说没题目!”温彦之一张俊脸憋得潮红,真是气急了,不由自主进步了声音:“这么耗了一夜,邓侍郎可曾考虑过,淮南千万百姓正受水患之苦,无家可归!为何就不能让下官亲手查验一番!”
齐昱抬手,表示内侍抬着肩舆持续往前走。肩舆摇摇摆晃升起来,温彦之忙道:“皇上,微臣——”
邓侍郎浑身一凛,赶紧带着一干人等跪下:“皇上容禀,实乃图纸有误,不成补葺。”
“哟,温舍人已然出来了,”周福也是个眼尖的,“想来模型是做好了。”
漱了口,齐昱换衣,决定先踱去工部瞧瞧是个甚么状况,没得担搁了治水,那工部就难结束了。
邓侍郎告罪道:“皇上息怒,温舍人此法乃罪臣方知桐所录,温舍人自行改革,二人皆师承赃官秦文树,恕臣与工部诸官,没法苟同此案,更无从了解草图所录,是否详确可用。”
温彦之怒道:“罪臣之法便是有罪?那人食五谷,皆有虫噬,百姓就该绝食?”
邓侍郎垂首:“禀皇上,工部高低,日夜兼程,不敢懒惰,足足花了四日五夜,才将此模型造出。”
这一眼便能看出是工部用心作妖。不难想那白痴已在工部被人怒斥折磨了一早晨,也不晓得这白痴被吃得还剩不剩骨头。
齐昱笑着将堂下诸官扫了一圈,目光落在邓侍郎身上,“哦?邓侍郎,温舍人此言,是甚么意义?”
——实则工部那边的熟人传来的原话是,“温舍人怕不是胡画了些图来乱来我们工部罢,说要排水的图纸,做出模型来排不掉水,这难道欺君之罪?”
“禀皇上,”邓侍郎出列道,“模型昨日下午就以做好,但是司部实验之下,发明地沟没法排水,故请来了温舍人检察究竟,可温舍人也未查出个以是然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