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> 第54章 【再挨十七八刀】
龚致远与温彦之欣喜一会儿,晓得他们尚要审理那妇人,本身不便在场,便也折道回后院。不一会儿,两个军人将那妇人架了上来。虽是犯了弥天大罪,可此妇或晓得遗诏之事,故也没有立即被科罚。温彦之瞧着李庚年瞪眼着那妇人的乌青神采,只怕妇人如果不说出些甚么,手脚都全乎不了,不免点头。
“哪还能有比昏君更不济的词?”齐昱晕头晕脑地笑,“罢了,罢了,朕这不也没事么,此事你不记下,旁人也不能晓得。”他抬脚踢了踢温彦之小腿:“好了,温彦之,你脸都雅着呢,好好留着罢?嗯?”
齐昱闷声笑了,拉他过来躺在身侧,“断袖还能是好天子?你本日嘴可甜,许是吃了蜜……”
齐昱叹了口气,放下右手独自躺平了,就像想起了甚么沉重的事,快速笑了一声:“秦尚书那故事讲得好,心狠手辣阿谁,确然是先皇……总归你也记得镇南皇姑的故事罢,到厥后能死得那么惨烈,落到史乘上也是个烦闷而终,现下你且听着,老靖王六十多岁还能爬上智武峰拜佛,你能信他是急火攻心死的?”
温彦之哭笑不得,反手打落了齐昱的右手,从他身上退下来站好,“那妇人已跟返来了,李侍卫怕是要作难,微臣还是去瞧瞧。”
妇人已然是一滩烂泥般伏在地上,想必是在外遁藏多日,加上叫骂久了,终是疲累,一双眼睛哭得红肿,蜡黄的脸颊凹下去,一脸的颓废,看着温彦之,只缓缓道:“既落在你们这些狗官手中,我反正只一条命在,你们要取便取!”
温彦之由着他拉去,也惨白地笑了一声,听闻了他的话,忽有一瞬,想到此后各种,竟生出一丝悲惨来,只觉面前一片乌黑,看不见前程。
.
温彦之略一回想,“天然,内史府札记里有所实录,怎的?”
齐昱皱起眉头,像是在深思,过了半晌,轻声道:“温彦之,你可记得先皇驾崩之时,老靖王爷甚为哀思……急火攻心,随君而去?”
此时恰是毒性上到了头,齐昱只觉面前的温彦之模恍惚糊起来,看是看不清,他却笑了起来,那笑声中有丝满足和欣喜。
“畴前是没有,我都不记得秦府有这么个妇人。”温彦之叹口气,“然吕先生确然因被我认出而死,她既是其妻,恨我也是人之常情……”
温彦之一脸羞地松开手,站直了:“皇,皇上笑,笑甚……”
陶氏一惊:“遗诏?!”
温彦之赶紧问:“那是何人?”
“方才龚致远来瞧过朕,说你去审那妇人了。”齐昱打量着他神采,侧卧着支起额头,“朕猜着,许是没甚么线索。”
陶氏忽地悲哭起来,眼泪扑簌簌落下:“我夫君成日疯颠,我还道他皆是胡说的……哪晓得这事干系如此大!……他说秦尚书给他讲了个故事……他近年是每日每日讲给我听,我,我竟一向骂他啰嗦……”
温彦之低头感喟,内心是烦闷,惶然,云珠失落已然两个多月,他每日的惶惑早已变成了风俗,不知不觉,到现在想起,竟有些心灰意冷。
“煮豆持作羹,漉菽觉得汁,萁在釜下燃,豆在釜中泣……本自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?”齐昱惨淡一笑,回握住他的手指,摇了点头,“朕经常在想,或然朕不是先皇的儿子罢,为何他,太子,康王,当年都能够……随便就送姐妹出嫁他国,运营多年殛毙亲兄弟,朕却不可?莫非他们不感觉同根所生,是种福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