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> 第79章 【冬笋又怎么了】
这一笑像落叶飘花,神情中的那丝熟谙快得叫谭一秋抓不住,他愣了愣神,终究是感喟,低头讷讷告了辞,出府去了。
“你立这里做甚么?”身侧俄然传来温彦之的声音。
李庚年回行馆时,贤王刚从书房出来,面色非常不豫地同他擦肩而过,书房里齐昱垂眼看着馆役倒茶,听了李庚年说郑知州的事,沉默多时后,只提起了下一本折子道:“让衙门的人带上仵作,城里城外找找看罢。”
温彦之还果然抓住他手将他扯近了,见他眼中跳着血丝:“你昨夜是不是看了整宿?这也不好。”
如此五日畴昔,温彦之终究病愈下榻,正要寻龚致远一道拜见谭庆年,可恰逢仓粮账册送到龚致远手边,龚致远顿时深陷账海、抽身不能,算成昏入夜地日月不分,他也只好作罢,便本身带着图纸,由两个暗卫伴随去访河道府。
齐昱闻声转头,瞧见他醒了,放下筷箸笑得略无法:“一睁眼就管东管西,我瞧你这睡得挺精力。”
齐昱渐渐掰开他两条白臂塞回被衾里,从内里把他搂住:“天已入冬,不会再有涝事,治水也不急在三两日,你先养好身子今后才有力量折腾河道。谭庆年早间也来过了,传闻你昨日返来就病下,还送了东西来。”
温彦之悄悄推开他的脸:“有甚么可吃的,冬笋都被你丢完了。”
温彦之:“……你们这是怎的?”
温彦之被他按着,也压根儿没慌,毕竟他晓得,“君无戏言”这四个字,早就被齐昱吃了。想到这里,他反而沉声如水地笑,勾住齐昱脖颈将人勒下来抱住,夜里高烧到现在转为低烧,头还晃着晕乎,他干脆再闭上眼:“本日又不能去拜见谭总督了。”
齐昱只觉刚摆脱的那些“之乎者也”、头昏脑涨又全数浇回了他头上,此时是胸膛中翻着一口血,只咬着牙朝着李庚年痛斥道:“你给朕滚过来!”
不过齐昱早已同他讲过了谭庆年与张尚书的干系,故新法不得谭庆年附和,在温彦之看来也是料想当中。他并不说破,只朝谭一秋拱了拱手:“谭公子如故意切磋水工,此后可多来寻我。你我应当年岁相称,如蒙不弃,我唤你一声谭兄。”
“好甚么好。”齐昱赶紧把他按回床上,“你这白痴,是不是老天派下来折磨我的。”
次日一早,守在书房外头的馆役给齐昱又添了回浓茶,李庚年看着滴漏过了卯时,便着人去请郑知州带常平仓账册觐见,暗卫返来却说郑知州还未点卯,去了家里也没见人。
这口不对心太较着,齐昱不由闷闷笑出来,干脆更俯身下去亲了他一下:“温呆呆,别活力,先起来用饭。”
暗卫乙挡开一个挑担的菜农:“温员外谨慎别撞了。”
不是很懂现在的暗卫。
可温彦之此时倒是目光很庞大地看着齐昱□□的那团濡湿,说不出话来:“……?”
齐昱揪着他鼻子黑脸道:“内史府那套少来。昨日你如果沉在江里,那萦州也不必治水了,一齐淹了作数。谭一秋还考甚么学?趁早同他爹清算回故乡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