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说完,李治俄然摆了摆手,神情果断隧道:“子正莫说了,朕以往脾气脆弱谦让,但是现在分歧了,既然已是大唐天子,当有天子的严肃和主张,臣子毕竟只是臣子,天子决定做甚么事,臣子只能上谏,却不能横加干与,这是臣子的本分,子正,这已不是晋爵之争了,而是君臣之争,新朝甫始,朕不能在第一件事上谦让,不能让臣子养成干与君命的坏风俗,明白朕的意义吗?”
眼圈一红,李治道:“朕若不晋你为国公,将来何颜面对你?这件事……我不能依母舅!”
“子正兄……咳,没兄,子正,朕现在已即位了,很多事想与你商讨,昨日长孙母舅入宫进谏,说要给朝臣加恩了,这是历朝的端方,朕不成不为,朕考虑好久,长孙母舅爵至国公,位居宰相,实为人臣之巅,无可再加,因而筹算给他加官太尉,同中书门下三品,褚遂良升尚书省右仆射,加爵河南郡公,而子正你,也是先皇所授顾命辅臣之一,朕欲给你加爵国公,可长孙母舅却坚分歧意,说褚遂良才升了郡公,子正年青资浅,若冒升国公,会被天下士子群情,而致君臣离心……”
李素只好共同地跳过这个话题,道:“臣确有事求陛下。”
时候是抹去统统伤痛最好的良药,李治心头的父丧之痛已垂垂平复了。
“母舅大人感觉如许不好?”李素眨眼笑道。
李治气道:“朕能即位,功绩最大的人是你,也只要你在朕最势弱之时毫不踌躇地与朕站在一起,为朕出运营策,多次化险为夷,若没有你,现在坐在这里的人是我皇兄李泰,而朕,说不定已被圈禁或放逐……”
程咬金嘿嘿怪笑,中间一众武将也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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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绩看不过眼,踹了程咬金一脚,然后将李素扯到一旁,低声道:“本日朝会是陛下加恩群臣,传闻因为给你加恩的事,陛下与长孙无忌褚遂良他们闹得颇不镇静,昨日只见长孙无忌等人从宫里气冲冲地出来,不知启事,老夫估摸陛下是铁了心要厚赐赉你。”
说完了闲事,李素正筹算辞职,李治俄然叫住他,神情内疚不已。
一大早宫门前人隐士海,千余人穿戴正式的朝服梁冠,悄悄地等在宫门外。
“是,外甥记着了。”
长孙无忌神采阴沉,站在朝班内一动不动,一双眼睛却看着李治,半晌后,他的脸上竟然暴露了笑容,并且朝李治缓缓点头,仿佛对李治的决定表示附和。
内官中书崔舍人出班,当着群臣的面缓缓展开一卷黄绢,开端宣念圣旨。
李治惊奇地睁大了眼:“你竟有事‘求’朕?真是希奇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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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治笑了:“为了嫁给你,皇姐竟然连公主名号都不要了,果然是情比金坚,令朕羡煞……”
李治脸一红,粉饰般干笑几声,道:“罢了罢了,本日不提这事,今后再说,哈哈。”
朝野一片哗然,惊奇过后,稍知内幕的人顿时了然一笑。
李素怔怔看着李治,现在的李治,仿佛有些陌生,他比以往更成熟,也更有主意了,即位不过数日,已然有了一些帝王该有的模样。
再次便是加恩,凌烟阁功臣从长孙无忌开端,全数皆有封赏,长孙无忌去司空,升太尉,加同中书门下三品,褚遂良升尚书省右仆射,晋河南郡公等。
次日,削东阳公主名号的旨意终究传出了宫闱,长安尽知。
李治叹道:“好好好,就依你,只是与你相处久了,不大风俗改口,我……朕今后渐渐改。”
“名号虽除,但她名下的田庄,地盘,实食邑,道观等财物,概赐赉她,别的朕再赐泾水河边良田千亩,别院两座,各国贡品多少,丝绸精瓷千件,这些算是朕赐赉她的嫁奁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