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蹙眉道:“本朝从未有以女子入部阁的先例。”如婉儿或母亲,都是今后宫身份与政,如独孤绍,亦有平阳公主在先,可若以女子做前朝官,便当真是开了万古先河,我之私心天然是情愿,却怕本身办不到。

阿欢不是没有算计过我。究竟上,我们的友情自一开端便充满了好处算计。可她对我的算计,与对独孤绍的算计,是不一样的。那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受。我独一晓得的,就是这感受令我不舒畅。

崔明德又嘲笑起来,一面嘲笑,一面盯着阿欢,嘴上却对我道:“二娘还记得畴前我们的商定么?我帮过你,现在是你还我的时候了――太后本欲以我及几位尚宫为替人削发,是以我等在后宫埋头修行,习诵万经,为太后祈福,但是阿绍既已参军,我便改了主张,我想入兵部,为太后参赞秘密、筹划军务。”

我爱她。爱她在门外鹄立等我时引颈眺望的模样,爱她说话时对我似嗔还喜的千万风情,我爱她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我爱她说的每一个音节,平、上、去、入的窜改在她嘴里总能绽出与众分歧的魔力,毋须砥砺,自整天籁之音。

崔明德道:“你不要与我咬文嚼字,你处心积虑鼓动阿绍当兵,为的不就是要将我们与你们绑在一起么?我本日来,便是要奉告你,我偏不如你所愿。”

她一贯不事浮华,本日却特地穿了绯红衣裙,上衫略浅,粉嫩如初夭之桃,裙摆较深,艳红如寒冬腊梅。她行动还是是轻巧的,直踏进殿中,连拜也不拜,两眼勾勾地看着阿欢:“王妃现在可如愿了。”

阿欢笑着看我:“承平,你那日可向她提及过半点当兵之事?”

崔明德看着我。阿欢也看着我。

崔明德冷酷地打断她:“庐陵王妃之前,本朝亦未有王在外之藩,王妃留京的先例。”看我一眼,又道:“阿绍之前,也从未有女人能名正言顺为游击将军者。”

崔明德冷冷地看着我,我被她一看,越觉不安,不自发地低了头去,阿欢却悄悄握住我的手,站在我身边,含笑道:“不是我如愿,是独孤绍如愿。”

我似有所悟。

但是阿欢却并未被崔明德的气势所摄,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,声音轻和,面带笑意:“当初向独孤绍授兵法战阵的不是我,令她自请献鞠舞、为仪卫、练女兵的不是我,教她脱出仪卫、入金吾的不是我,奏免其官、强令她嫁人的也不是我,敕封她为游击将军的更不是我…二娘觉得,她去当兵,是我如愿?”

她的目光冷如寒冰,面色青铁,仿佛随时都会上前揪住阿欢的脖子,我下认识地站在了阿欢身前,略带着几用心虚隧道:“二娘来了?好久不见,一贯安好?”

崔明德嘲笑不已:“你天然不会直接地与她说这些事,以她的资质,只消悄悄点上一句,如何不会想到逃婚的最好体例,就是前去当兵?她畴前那些木兰骑、金吾之类的官衔都是面上都雅,再如何混闹也是有限,人又在宫中、省中,名声再大,坏不到哪去,当真到了军中,便不一样了,那边只她一个女娘…”她咬了牙,恨恨去看阿欢,阿欢却只是笑:“本来独孤绍一兵一卒亲身带出来的木兰骑,在二娘眼中,不过是面上都雅,是小后代混闹,不知独孤绍听了这话,又当作何感触?”

此事令我忧喜参半。喜的是独孤不但能如愿当兵,且她一旦成了朝廷敕封过的招讨武将、立过军功,于婚姻之事便越有自主权了,忧的倒是火线凶恶,她又是孤身而入孤城,万一有所毁伤,实在令人怜惜,何况她或多或少是因了我的劝说,方才做出此事。

第四日的时候,我还是在犹疑,倒是崔明德忍耐不住,找到百孙院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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