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她提示,才想起闲事,忙对韦欢使个眼色,她便替我端了酒,我们两一道畴昔。我先倒了一杯酒,向独孤绍道:“十六娘舞技诚乃一绝,人间物类无可对比。”
我见独孤绍这模样,心不觉砰砰地跳,顺手就去握韦欢的手,低声道:“阿欢,独孤绍真标致。”
她既与独孤绍反目,到处都要争个高低,比斗中失手断弦,已是略逊一筹,我敬了独孤绍,又迟迟不来敬她,活力也是天然,我晓得她这份心机,忙道:“我有一具古器,二娘若不嫌弃,等回京今后,我便叫人送与二娘,今后二娘若再有兴趣,便用那具阮咸,没得让这些凡物伤了二娘的手。”
独孤绍对我一笑,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时一对酥胸微微颤抖,看得我内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,一面再次思疑起本身将来能不能长到如许。母亲贵为天后,她的那对东西乃是国之重器,天生一片宏伟霸气,但是若和独孤绍比,却未免还少了几分活泼挺翘,我若遗传自母亲,在大小上的天禀倒尽有了,只不知形状如何――韦欢的形状倒是挺好,只可惜现在还小了些,不知将来可否飞黄腾达,成为巨宝?崔明德那平板身材就不必提了,她此人重新到脚都是后代所谓“禁欲系”,没事理身材就会例外;裴兰生仿佛比崔明德要大一点…打住,我到底在想些甚么?
崔明德弹完一节,又换了幽婉的《拜别难》,独孤绍便顺为怅慢之舞,崔明德不等她舞完一段,转而又奏起《剑器子》,独孤绍恰舞到我案前,便以双箸为剑,改作剑舞,兼以胡旋,迅疾不凡,崔明德见她作了胡旋,动手愈发轻巧,本来还看得出拨的是几弦,垂垂的指尖随风变幻普通,只知在其间来回,却不知究竟落在那边,独孤绍轻笑一声,亦回裾转袖,身似疾影,舞旋莲花,我本来要去夹菜,却又看得忘了,一双银箸悬在半空,待听铮然弦断,才如梦初醒,忙要鼓掌喝采,不觉落了掌中之箸,不及羞恼,却听摆布也传来几声闷响,本来不止我一人看得出了神。
崔明德看都不看她一眼,手指轻抬,乐声自指尖缠绵而起,倒是一曲《簪杨柳》,独孤绍面露浅笑,款扭腰肢,振袖而舞,真好似杨柳随风般舒缓安闲,又似落花绕树般绸缪缠绵,满座见此,无不浅笑喝采,我也扯着韦欢的袖子道:“我只当十六娘是豪放大气性子,想不到她竟也能为此和婉之态。”又见独孤绍反身折腰,那一片酥胸如白雪般倒在面前,竟有些脸红起来,低头看了一眼本身,掖了掖衣衿,又羡又妒隧道:“我这辈子约莫也长不到如许罢。”
崔明德抬了抬眼皮,道:“有乐无舞,难道无趣。不如十六娘为我一舞,我为十六娘吹打,歌舞纵情,十六娘觉得如何?”
我回过神来,只见独孤绍笑盈盈地看我,偶尔向崔明德投去对劲的一瞥。崔明德可贵地暴露几分不悦,韦欢蹙了眉,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将托盘递到我身前,一字一句道:“二娘不敬崔二娘么?”
我还是头次宴请朋友,没有父亲、母亲、李晟、李睿搅局,场面既轻松又欢愉。
崔明德应我之请,拨起阮咸,韦欢便悄悄向我道:“独孤绍才出了风头,崔二必也要矫饰一番。”话未说完,果见崔明德十指翻飞,奏起一曲《千秋乐》来。
独孤绍也走上来笑嘻嘻地向四周一扫,她早热得出了一身的汗,连肌肤也热得红透了,那汗水亮莹莹地挂在额头、两颊、脖颈、胸口,粉腻腻的一片,正如“人面桃花”。
韦欢本来还在喝酒,闻言一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