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嘴上虽是这么说,内心却并不敢那么想。
李道长微诧,随后一喜,遂道:“如此,当真是要恭喜大祭司了!”
侍女悄悄松了口气,浅笑着道:“只是说您欠她一次情面了。”
入夜,司徒镜收到川乌等人的复命后,阴测测地问:“柳璇玑脱手了,你们几个却全都安然无恙,没死也没伤?”
司徒镜沉默好久,低声道:“她之前但是在我这吃了亏的,依她的性子,既然碰到你们了,绝没有放过的事理,即便不全要了你们的性命,起码也会重伤你们几个出气,除非……”
此时李道长也在一旁,便问:“除非甚么?”
李道长问:“说的甚么?”
司徒镜一边给李道长倒茶,一边道:“雨燕被他们措置了。”
而即便大祭司所言照实,他们当时真朝柳先生脱手了,那也不敢在长安城门口,当着世人的面杀了一名大香师,更何况城门那边另有很多官兵看着。之前会逼迫马车里的人现身,是因为车内的人表白并非崔先生,以是此事才可行。
白焰问:“何事?”
司徒镜将手里的茶杯悄悄一放:“除非她底子没有才气杀了他们,乃至没才气重伤他们,那场香境,她不过是在虚张阵容,想让我觉得她的伤已经病愈,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,反而叫我看出题目来。”
司徒镜虽感觉可惜,不过现在他的表情倒是真的不错,起码肯定了崔飞飞并未回长安,以及他之前一向模糊感觉,柳璇玑是否是在装得伤势重的担忧也消弭了,是以便朝川乌摆摆手,让他退下。
李道长微惊:“哦,被发明了,甚么时候的事?”
安岚点头:“这要帮我记下。”
当时在香境内,生命被人主宰的感受,川乌这辈子都忘不了。还手?抵挡?当时的他乃至连那种设法都没有!可这话他毫不敢和大祭司说。
侍女刚走到院子中心,就看到白焰畴火线走来,挡住了她的来路。
司徒镜笑了:“安岚比来几天常常俄然晕倒,不省人事,而我的香蛊也要开端二次演变了。”
安岚靠在床上,眼睛有些无神,神采有些空灵,辨不清她此时势实是复苏着,还是在香境里。侍女说完,好久后她才开口:“嗯,难为她能忍得住,她让人传话时没少骂我吧。”
“是。”侍女应下,只是接着又道,“如果镇香使禁止,部属可否对镇香使脱手。”
白焰开口:“你不是应当一向候在安先生身边。”
半个月前,她预知本身的环境会越来越不好,届时她能够没体例思虑全面,便将统统能够产生的事情做了预估,以及写下了呼应的对策,然后交给身边的侍女。而此事,连白焰都不晓得。
柳璇玑回了香殿后,便让人传口信给安岚。
侍女脸上也没有任何神采,只是握住刀柄的手用力了几分,问出最后一句:“镇香使是真筹算要拦我?”
司徒镜拿起茶杯:“该当是同喜。”
安岚闭上眼睛,眉头微蹙:“此事可在我预估以内?”
李道长闻言,捋着髯毛不说话,似深思,亦似承认。
安岚没有游移:“能。”
腊月二十七,长安香铺后院里,侍女在安岚身边道:“柳先生说,无香花拿到了,也照安先生所说,发挥了香境,但没有伤他们。”
司徒镜道:“今早,她传出最后一个动静后。”
……
安岚点头:“务必亲身送到。”
香殿不能没有鹿源。
川乌忽感觉脊背发凉,生硬地点头:“是,部属当时在香境里觉得柳先生是杀了我等,可没想最后甚么事都没产生,她拿了东西后,就走了。”
安岚问:“如何对应?”
如果已经明示了身份,他们还敢行刺的话,那就是将把柄直接送到对方手里。怕是都不消长香殿脱手,官府就能领着一众官兵来抓他们,届时就是大祭司也脱不得干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