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珍闻言,叮咛招娣,去将她新做的千层酥包起来,禀过母亲,这才带了招娣,随软罗一道出门,到顾娘子家去。
说罢撅嘴,“到好似我是那专门肇事的一样。”
又亲手端了茶水,向亦珍赔罪:“今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曹氏一挑秀眉,“想必官牙、私牙跟前,现在都挤破了头罢?”
待到了英姐儿的内室,亦珍递上千层酥,“这是这几日刚学得的,请你尝尝看。”
曹氏闻言,浅笑。
汤妈妈点点头,“传闻鲁夫人成心请隔壁顾娘子到府中,教鲁大蜜斯女红……”
话音未落,亦珍便红了脸,隔着炕桌啐她,“你再胡说,我不睬你了!”
亦珍昂首望向英姐儿。
“我娘说了,来而不往非礼也。何况是我率性,教你陪我一道去应酬佘大蜜斯,如何也要先向你赔个罪,请你谅解则个。”
“你如故意想学,娘今后渐渐地教你。只是不必如此辛苦,日日把全部心机都扑在这上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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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总兵夫人打得快意算盘,既让顾娘子教了鲁大蜜斯女红,今后哪家女眷想求取顾娘子的绣品,不免要承鲁夫人的情面。
英姐儿从罗汉床高低来,站在亦珍跟前,微微敛袖一福,“你如果不收,就是怪我了。”
英姐儿悄悄捉了亦珍的袖子,“好珍姐儿,同我一道去罢。”
英姐儿一鼓掌掌,“看我,浑将闲事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。”
那边亦珍回房,换下身上的旧衣,换上浅青地子织玉色栀子团花图案的短襦,湖水色马面裙,下头绣着一圈回云纹的底襕,暴露一尖浅藕色卷云头绣鞋,这才带着招娣进了偏厅。
但是英姐儿回送她的这条,却用的是顶好的宫丝打的。便是她于玉石无甚体味,也看得出玉豆蔻花介是温润透辟的,仿佛自有生命普通,只怕造价不菲。
亦珍点点头,“娘,女儿明白。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