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忙道:“鄙人佩服兄台,又见兄台风尘仆仆,这才大胆相邀。兄台可知此湖叫甚么名字?”见朱自平停下,青年接着道,“此湖名清闲湖,乃是淝水古津渡。清闲湖取义庄子《清闲游》,本日有幸在张辽身边、清闲湖畔碰到兄台,何不赏光与鄙人小饮?”
颜越直看得两眼冒火,冲出船尾,大声喝道:“大和尚,不得无礼,快放了那女子!”胖大和尚一愣,目光扫了过来,见是个文弱墨客,眼睛一斜:“你算甚么东西,给老子滚归去。”一抖手,一道白光向颜越飞来。
朱自平走的是山路,用布条裹好陨阳锏,系于腰间,展开轻功缓慢前行,三今后的傍晚,远远地看到庐州城,方放下度。进了城,见人成群结队前去城东北方位,便向路人探听启事。那人瞅了他一眼:“年青人是乡间来的吧?每年元宵节,庐州府都会停止灯会,观灯弄月,共享承平。”
大船舱内随即跳出三人,皆是和尚,一肥胖和尚将那胖大和尚扶起,三人不由倒吸一口寒气,直见胖大和尚左腮上鲜明插着一根手指长的鱼刺。两船相距十丈,能以一根鱼刺伤人,三人皆知敌手武功高深,远非本身能及。
朱自平冷眼转动,掷脱手中筷子,只听当的一声,飞来的白光调头落入水里。他起家走出船舱,也不说话,抬手飞出一物,和尚俄然大呼一声:“哎哟……小子,你、你竟敢暗害老子。”
青年寻了一条划子,向船家付了三贯宝钞,相称于三两银子,船家喜滋滋地接过,工夫不大,端上一盆鱼头豆腐、一盘牛肉和一坛古井佳酿。船家燃起炉火,解开绳索,将船向湖心划去。
朱自平本就豪宕,闻言不再推让,点点头:“那好。”青年甚是欢畅,领着朱自平来到湖边。此时湖边船只尾相接,数里不断,船上悬灯结彩,船内也是灯火透明,丝竹之音悠然飘零湖面之上。
朱自平悄悄从人群中走出,向湖边踱去。“兄台,请留步。”朱自平闻声回望,只见一锦衣青年跟在本身身后,青年初戴软帽,神采略白,身材肥胖。青年拱手道:“刚才见兄台仗义脱手,救了诸人却不张扬,实乃侠风义胆,鄙人敬佩之至。”
颜越往舱外看去,直见舱外十丈远处有两只船,一大一小,相距很近。大船船头站着一个身穿褐色缁衣的胖大和尚,叉腰骂向划子。划子内再无声气。和尚持续怒骂:“那贱人如何不唱了?害得老子没了酒兴,还不出来赔罪!”
此时圆月渐上,苑内游人如织,朱自平在花灯前缓缓而行,忽听一阵喝采:“好!”寻名誉去,只见火线左边彩灯高悬,灯阵中心竖着一根五丈高杆,上挂九莲宝灯,再用灯杆挑起无数盏各色花灯。
彩衣男人向世人挥挥手臂,头下脚上倒立而起,双手用力身材回旋升起,近四丈处,他用双手紧握木杆,身材平伸而出,世人再次拍起手来。朱自平却皱了一下眉头:他模糊听到那木杆底座出“啪”的轻响,便向台前挤去。
张辽青铜泥像前,一蓝衫青年负手而立,此人大抵二十2、三岁,腰间斜插一物,固然双眸在花灯的映照下放着光彩,却难掩一身风尘。青年青声赞叹:“张辽将军镇守合肥,当年以八百人在此攻击孙权,打退十万敌军,威震天下,就连小孩子听到他的名字都不敢哭泣。一代大将名垂千古,令人佩服!”
朱自平一拍桌子:“先前看颜兄斯文,我内心不太喜好。但听了刚才的话,倒合我的胃口。大丈夫当如颜公,流芳百世才是真清闲、真安闲。来,干了这杯!”两人哈哈一笑,再次杯盏相碰,一饮而尽。
庐州(今合肥)傍巢湖而建,明洪武元年(1368),庐州府改属中书省;十三年(138o)直隶六部;永乐元年(14o3)改隶南京。〈庐州素有三国故地之称,张辽威震清闲津的故事在这里家喻户晓,清闲津苑内,张辽泥像横刀立马竖于大门口。清闲津苑建于城内,苑址古为淝水上的一处津渡,千年变幻,这里已是城中最为热烈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