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,广净方丈左手并指向前,右手化掌立了起来。台下几百个西宗和尚轰然叫道:“方丈神明!‘放生掌’无敌!”
“放屁掌还差未几!”大痴道人“呸”了一声,双脚还在空中,双拳就已经举过甚顶,不断划圆,只是还未落到台上,身子却俄然往前倾斜。本来,广净并没有先出指,而是先用右掌使出“放生掌”的第二招,大痴本是身子前行,被他牵引倒是往前一冲。
边上一人道:“你就少吹牛罢,那老道刚才的身法,你我一辈子也赶不上。”又一人嘲笑道:“就你那三脚猫,还能跳得下台吗?就算能爬上去,看那老衲人的模样,也能一招送你去西天。”
朱志倒是一怔,喃喃自语:“广净?……我记得当年,那人叫广泽……”道枫眨眨眼睛:“是啊,朱大叔熟谙阿谁老衲人?”朱志并未答话,眼睛看着院外那片摇摆的竹林,似是堕入回想当中,好久都没有动一下。
大痴道人看着朱志:“你武功不错嘛,如何另有仇家?”朱志从速一抱拳:“道长过奖,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,已经畴昔了,多谢道长体贴。”
柳晗烟对王刻薄:“书白痴,这里人杂,你又不会武功,我就在这里等你罢,一会再一起上去。”王厚笑道:“还是烟儿体贴我。”“我才不是体贴你呢……我只是想、想……向朱叔叔多探听一下九色莲花。”
一个时候后,已是巳时二刻,太阳渐中,化城广场上的人已经不下四万。这些人中,穿玄色僧衣的大多是东宗弟子,不下七八千人,散在广场的各个处所。穿灰色僧衣的是西宗弟子,不下三百人,大多集合在广场中间和靠前的位置。其他则是江湖人物或青阳一带的香客百姓,这些人有的先前还是站着,可长时候不见甚么动静,纷繁坐在地上吹起牛来,也有人带着骰子,三五成群地赌了起来。
广净心中暗怒:“这么多人想争夺九色莲花,如果不立威,又如何能镇得住?”想到大声喝道,“大痴老道,你若还不平气,就下台来罢。”
周清竹也红了脸。朱志哈哈大笑:“你们就随我去住的处所罢,那边人少,温馨些。”朱志的住处紧挨化城寺,二十多间的房屋围出一个院子,院子不大,栽有一小片竹林,空中扫得甚是干净。进了屋里,只见一张床摆在正中,另有二把竹制的椅子,除此并无他物。
朱志笑问:“厚儿,这是你媳妇儿?”柳晗烟脸顷刻绯红,一顿脚:“朱叔叔,你……你如何也开起我的打趣来了?”周清竹掩嘴笑道:“阿烟姐姐,你脸红了呢。”朱志看着周清竹又问道:“厚儿,这也是你媳妇儿?”
有人大声回应:“不劳操心,我们已经备了干粮。”也有人大声问道:“大和尚,我们就想看一眼九色莲花,甚么时候才气让我们看啊?”
王厚双手合十,装模作样道:“见太小大师。”道枫咧嘴笑道:“这位施主长得好斯文,小徒弟就是小徒弟,大徒弟就是大徒弟,如何是小大师了?……你们是谁啊?”
不成和尚大惊,落下身子,扶住他连声呼喊:“大痴,大痴!”右掌按在老道的后背,将真气缓缓送入。大痴紧蹙眉头,手捂胸口,鲜血不断地从手中排泄。
此时山路上又走来十多人,前面的两人手拉动手,一个是身穿酱色道袍、端倪清秀的道姑;另一个是一身红衣,眸子洁白清澈的女子,恰是周清竹和柳晗烟。〈 她们前面跟着庄昭雪、柳朝晖、张清陵,再前面是吴清山、刘清岭,大痴道人和不成和尚走在中间,走在最后的是王厚和通达、灵动两个和尚。
王厚接过杯子:“烟儿,这茶要渐渐咀嚼,你如何一口饮了?”柳晗烟嗔道:“我、我口渴了,不能多喝点吗?”朱志一旁笑道:“能多喝、能多喝,这水是我挑来的泉水,多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