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昭坐在小厅竹榻上斜倚着窗台,厅中茶桌之旁,有一小泥炉,白茫茫的水汽儿从壶嘴冒出来,在室内氤氲满盈。
牧槿一震站住,抓住她的胳膊问道:“你如何晓得的?”
多铎颠末她们身边,停下问道:“你主子呢?”
多铎望着她,于情于理都不能回绝,便点头道:“当然,你是他亲额涅。我过两天就让她抱过来。”
“如何来了?”钱昭缓缓走到他身边,问道。
“嗯。”小圆应了,拉着牧槿的手,道,“姐姐等我。”她一边走一边又问,“姐姐,王爷今儿还来吗?”
“可用过早餐了?”他抬手表示两人平身,又问道。
多铎牵了她坐到榻上,回道:“不知怎的老想着你,衙门里也没甚么事儿,就来看看。”
多铎“嗯”了声,穿过垂花门,往里院去了。
牧槿微不成闻地叹了一声,道:“昨日才走的,约莫不会来吧。”王爷普通在这住几日,再回王府几日。钱昭返来大半个月,一向住在园子里,也没甚么人可来往,每日只是读书赏景,实在过分孤单。
钱昭望了他半晌,才道:“我住园子里,管王府的家务有些不便,就不插手了吧。”
牧槿本不想戴,一听这话倒是愣了,摸了摸头上的花,才道:“福晋还等着呢,走吧。”
他“哼”了声,却俄然道:“你返来好些光阴了,府里的事不如接过手去。”
牧槿回道:“回王爷话,福晋在房里。”
她没法,只得低头去给他吹。他将她抱了,脑袋压在颈窝里道:“下回咬也没事儿。”
钱昭抽了帕子,给他擦脸上的胭脂,问道:“甚么样的彩头?”
他抱她坐腿上,一手从短衫的下摆钻出来,道:“先让吃个午餐,午后再下不迟。”
完事以后,多铎抚着肩头牙印,道:“哎,你也忒狠了!”
钱昭握住他的手,悄悄挪开,道:“今儿如何白日得闲?”
钱昭今后仰了仰,道:“既留下,不如找些事儿做,陪我下棋如何?”
“是么。”多铎瞧着她,也没对峙。
看这娇憨模样,牧槿也不忍怒斥她,便道:“那篱笆就在前边吧,也不知花儿开得如何。”这叫小圆的婢女是福晋返来时带着的,传闻会诗文琴棋,长得也颇清秀可儿,让她非常介怀了几日,不过相处下来,只感觉天真不知世事,还是个孩子。
午餐后,两人便真开端下棋,多铎原也没想赢,但输得如此快如此丢脸也是没推测。十局以后便推说倦了,不肯再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