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俩走在甬路上,还未进主院,便瞧见多铎带着侍卫从疾步而来。牧槿心中暗喜,退到一边,福身恭迎。
小圆却道:“这花早上开,傍晚就落了,以是叫舜华。花开堪折直须折。”她选了一朵粉瓣儿的给牧槿压在鬓边,笑道,“这是木槿花儿,便是姐姐的名字。冷风木槿篱,暮雨槐花枝。”
“别看鱼了,从速的吧!”牧槿在她肩上拍了一记,催促道。
她将吵嘴棋子清算了,别离装好,问道:“七阿哥现在谁带着?”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道:“不必。”
他“哼”了声,却俄然道:“你返来好些光阴了,府里的事不如接过手去。”
多铎牵了她坐到榻上,回道:“不知怎的老想着你,衙门里也没甚么事儿,就来看看。”
“嗯。”小圆应了,拉着牧槿的手,道,“姐姐等我。”她一边走一边又问,“姐姐,王爷今儿还来吗?”
小圆蹲在池边望着那些鱼儿,从挽着的竹编小篮里取出一枚帕子包的白煮蛋,往身边太湖石上一磕,剥了壳,把蛋白吃下肚,留了蛋黄,一小块一小块捻着喂鱼。
牧槿拉了拉小圆,跟在他身后,边走边答:“回王爷,方才已用过了。福晋刚去园子里散了步,这会儿正烹茶呢。”
钱昭自顾穿衣,见他尤有愤懑,便道:“那,下回不咬了。”
钱昭握住他的手,悄悄挪开,道:“今儿如何白日得闲?”
钱昭想他昨日刚分开,今儿必不会来,此时便有些难堪,道:“我去换身衣裳。”
她没法,只得低头去给他吹。他将她抱了,脑袋压在颈窝里道:“下回咬也没事儿。”
“是么。”多铎瞧着她,也没对峙。
午餐后,两人便真开端下棋,多铎原也没想赢,但输得如此快如此丢脸也是没推测。十局以后便推说倦了,不肯再下。
多铎转头看了看竹榻另一头摆着的旗桌,道:“好,不过得有彩头。”
钱昭把棋盒搁在桌上,又问:“今后我本身来带,行吗?”
牧槿本不想戴,一听这话倒是愣了,摸了摸头上的花,才道:“福晋还等着呢,走吧。”
钱昭望了他半晌,才道:“我住园子里,管王府的家务有些不便,就不插手了吧。”
小圆凑到她耳边道:“姐姐,我猜本日是夫……福晋生辰。”
看这娇憨模样,牧槿也不忍怒斥她,便道:“那篱笆就在前边吧,也不知花儿开得如何。”这叫小圆的婢女是福晋返来时带着的,传闻会诗文琴棋,长得也颇清秀可儿,让她非常介怀了几日,不过相处下来,只感觉天真不知世事,还是个孩子。
多铎“嗯”了声,穿过垂花门,往里院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