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行动很和顺,握住她的一只手后,便用另一手托着她,将她带上了马。她只觉双脚离地,身材一轻,便坐在了马鞍上。一扯缰绳,那马便奔驰了起来。
马儿停了下来,海兰珠从狐裘里探出头来,只见面前是一座精美新奇的宫殿。门庭飞檐微翘,碧瓦朱檐,绣闼雕甍,玉砌雕阑……独一奇特的是,那门匾上是空缺的。
“父汗,儿臣感觉迁都沈阳之事该当从长计议。”
她兴高采烈地跳上马,三步两步就跳上石阶,东瞧瞧,西瞅瞅,活脱像个小孩子。
海兰珠朝他做了鬼脸,轻不成闻地哼了一声。
代善走后,济尔哈朗也告别道:“四贝勒交代的事情,我已包办完了,稍后另有巡防,就不打搅了。”
言罢,便纵身上马,朝她递脱手来。海兰珠挠了挠脑袋,这一幕……如何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?
她自小在草原上跟着吴克善学骑射,骑术天然是不在话下的,只是仲春的天,还是有些砭骨的冷,风呼呼地往她脸上刮,像刀子普通。她只好把脸埋在他胸前,眼睛眯起来,也不敢看周遭飞逝而过的风景。
“不消再多说了,我情意已决,三月迁都!若另有上奏讨情者,论罚!”
本来他就是皇太极啊!海兰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这个姑父,边幅堂堂,比她设想中要年青,要姣美几分。
“望月怀远,心念远方。”
“还用问吗?我目睹为实,总不能因为她是蒙前人,就秉公包庇吧?”
努/尔哈赤的神采并不太好,约莫是这些日子为了迁都之事而来求见的人多了,惹得他有了怒意。
她怯怯地答了一声。不消吴克善说,她也会对他言听计从的,谁让他现在是她的大背景呢!有姑父在,量阿济格今后也不敢找她的费事了。
“二哥!”
“老八,另有甚么好计议的?”努/尔哈赤一扬眉,不容置疑道。
“啊?”海兰珠有些不明就里,她一个蒙前人,明天赋第一次到金国,那里晓得这些啊?
“四贝勒,我这个mm没有肇事吧?”
皇太极见她展露笑容,甚是欣喜,跟从她的法度一同进了这极新的楼阁中。
“迁都沈阳,有甚么不好呢?”
代善探头朝她望去,问皇太极道:“这就是你那位科尔沁来的新福晋?”
海兰珠呆呆地盯着此中一个,不过倒不是他的脸,而是他腰上挂着的一串玉坠子。
她踩着小碎步乖乖跟在他背面,一出大殿,只见吴克善已经恭候多时了,愤怒地盯着她。海兰珠吓得又往皇太极身后躲去。阿哈在科尔沁是出了名的勇猛,对待她更是峻厉,幸亏此次没出甚么大篓子,不然他必定会拎着她一顿臭骂。
“哦?本地路,那岂不是干脆迁去广宁更好?离山海关也不过百里。”
努/尔哈赤执起鞭子,对绕成圆弧,朝那羊皮舆图上沈阳卫的位置一指,道:“沈阳形胜之地,西征明,由都尔鼻渡辽河,路直且近;北征蒙古,二三日可至;南征朝鲜,可由清河路以进。且于浑河、苏克苏浒河之上流砍木,逆流下以之治宫室、为薪,不成胜用也;时而出猎,山近兽多;河中水族,亦可捕而取之。朕筹此熟矣,汝等宁不计及耶!”
“如此甚好,带我择好了谷旦,便可大肆迁都了。”
他却没有承诺,一向领她走到他的坐骑前,才问:“你感觉迁都……是件功德吗?”
济尔哈朗闻声过来,解释道:“私闯内殿,的确理应处以仗刑,可汗王并没定她的罪。再者说,她是擅闯,还是别有启事,都没有问清楚。”
皇太极有几分无法道:“广宁乃孤城一座,四周没有后营,一被围便无路可退。何况皮岛、觉华二岛上皆有明军驻扎。十二弟此言过分荒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