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性命……”皇太极站到她跟前来,阴骘道:“你觉得你有几条命!”
呵!真是个讽刺呐。
“我乃正蓝旗复卫李参将,你又是何人?”李延庚不卑不亢道。
“我李延庚走到明天,还怕甚么报应吗?哪怕你本日不救我,了不起就是死在宁远罢了。能为国捐躯,也算是不负大明厚养,不妄活一遭。”
雄师在宁远城外十数里处安营修整数日,期间努\尔哈赤多次调派被掳汉人入城劝降,皆被严辞回绝。
海兰珠涓滴未敢松弛,将刀原封不到地搁在李延庚脖子上,一如他当年再抚顺城楼上所做。
她点头轻叹了一声,“李延庚,我真但愿你能活着。活着瞥见这大明一步步走向毁灭,这才是你的报应。”
武纳格还是不信,去摸他的腰牌。
海兰珠被武纳格安插在了军医的步队里,所幸在后营,并未遭到炮火的连累。但是仗未开打,就有络绎不断地伤兵送到了后营来,被那炮弹生生炸断了胳膊的比比皆是。
本来,送她回广宁,看似是将计就计,带功赎罪,实际上……倒是一归还刀杀人。所谓空城计,也不过是拿来粉饰的说辞吧。当日她若真的死在了努\尔哈赤手上,只怕皇太极也会是以心生忌恨。他一手培养、磨砺出来的好儿子,这个完美的担当人,不能因为她而毁于一旦。
“他的确是正蓝旗的参将,”她凑到武纳格耳边道,“是李额驸的宗子。”
她哭泣一声:“是啊,说到底你还是恨我的……我现在帮你解了围,转过甚你就会反咬一口,去告密我的身份吧?”
只见李延庚邪肆地瞅着她,“四年前,广宁城是因你而遭的殃。你觉得那张画像是谁画的?是我!当年熊大人获得的动静,也是我奉告祖大寿的!”
李延庚手握她的命脉,不免有几分自傲,煽风燃烧道:“帮我得救,让他放了我,不然我们两个就一起死!大不了,临死我也拉个垫背的。”
李延庚嘲笑了一声,仿佛是料想当中。
李延庚未有辩词,似是正在等她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