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与将军了解至今,没人比我清楚将军之本心……杀了我,才气取信于皇太极,将军不必再踌躇了!”
言罢,便抓着何可纲到了全军之前,斩首示众。
叶布舒干脆地说道:“那我还是要跟娘亲睡。”
何可纲临死之前,只是含笑,不发一言。
到了傍晚,叶布舒玩累了,瘫坐在河滩边上,瘪着嘴对范文程说道:“叔叔,我困了,我要归去找娘亲——”
“不准吃手——”
“你我并肩作战十数年,要我如何下得去手!”
“城里的人,都疯了……”
她眼波流转,有些怨怨道:“他是汗王的血脉,是我们的孩子……你不是说,要好好种植他,教他念四书五经、处世之道吗?”
叶布舒踌躇道:“我……我还是想跟娘亲睡。”
“爱、新、觉、罗……”
叶布舒回绝得相称判定。
祖大寿望着他断交刚烈的神情,哀思之情溢于言表,老泪纵横,仰天长啸一声:“我祖大寿,竟是走到本日这番地步……老天不公啊!”
她这一去,桃花落尽,沧海桑田,望不尽天涯路;这一别,是长恨远山,千千万万重,道不清离愁苦。
她正依托在贰心口,听着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心跳声,黯然自责。
“是我不好……都是我不好。”
“把叶布舒带回盛京。”
海兰珠在御帐里安息了整整三天,之后果为耐久饥乏而折损的身子才规复了几分。
“大汗跟皇上一样高贵。”
海兰珠欣喜地问:“喜好吗?”
范文程捏了捏他的耳朵,“傻孩子,娘亲当然要跟爹爹睡了。”
叶布舒滑头地从他肩头跳下来,就往御帐跑去。
“待祖大寿替我夺下了锦州城,我们就回家。”
皇太极终究忍捺不住,移步到暖榻前,半蹲下身子,望着叶布舒水汪汪的大眼睛,驯良道:“叶布舒,来,阿玛抱。”
叶布舒有些惊骇。
光阴朝逝,浮生若梦,幸亏,是将她寻了返来。
“不准再说诀别的话了,我们立过誓,要白首共偕老,存亡与共的……”
皇太极的御帐又大又舒畅,是应有尽有,叶布舒兴高采烈地在暖炕上翻了个跟头,烁目道:“这里真好,比锦州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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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祖伯伯说过,没人能跟皇上比肩。”
何可纲跪在祖大寿面前,安然言道:“送我去见袁公吧,鬼域路上,也能与他作伴,不算孤傲……”
城中将士,唯独何可纲不肯从。
叶布舒瞧着这一身蛟龙袍的大汗,到底还是有些畏生,不确信地望着海兰珠。
范文程笑着答:“你感觉世上最高贵的人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