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年了,早就不疼了……倒是你的箭伤……”
沈阳……沈阳……
“我在恼甚么?”
他点了点头,“我至今还记得,那是我第一次打了败仗,回到营地后,远远就瞧见你一小我坐在河滩边发楞。当时我满脑筋里想得不是打了败仗高兴,而是……”
“多亏你的这一箭,不然,我早就命送宁远了……”
兵败当晚,袁崇焕便用大炮炸毁了他的御帐。她来到城下与他相见,只是为了奉告他,不要回营帐……
她打动不已,“皇太极……向来没人对我如许好过,只要你……”
想来也晓得,约莫是关于袁文弼的事情了……
他回想起宁远城下她的那一箭……当时他几近就要觉得,她是真的将他视作仇敌,过后才晓得,她不过……是为了逼他走。
“真是反了你了——”
想来她做得这些,都是为了他……而他竟然是被妒忌蒙了眼睛,一心只想用这类体例来逼她低头屈就。
海兰珠眼含秋水,吴侬软语道:“我也不想与你闹脾气,可你不肯听我把话说完,就建议知名火来,我连解释都来不及……”
这首《凤求凰》,尽是他对她的倾慕之情,除此以外,别无他物。
这凤凰楼与汗宫在同一条中轴线上,再往前走便是崇政殿了,正对着盛都城的南大门。
他一个七尺高的人,又是长年习武练下的身板,她那里是他的敌手,只能意味性地抵当几分,却如牛毛细雨普通。
“就是你说要我等你长大的那次?”
皇太极冷哼了一声,“这刚抓返来了狼崽子,总要好好训一回,才气长记性。”
海兰珠凭栏远眺,放眼望去,汗宫的东西两侧,各有四座宫室正在补葺,“这四座,也是行宫吗?”
“那孩子在我手里,谅他们也不敢。”
想到这里,他是惭愧难当,埋首在她胸前,再没了行动。
皇太极见她神采闲逛,惊骇她惭愧,因而故作淡然道:“说来好笑,交战多年,除了你,还没人能伤到我半分。”
皇太极侧卧着枕在她肩上,问:“如何了?”
海兰珠躺在他怀中,伸手望着知名指上的戒指入迷道:“劝君莫惜金缕衣,劝君须惜少年时。有花堪折直须折,莫待无花空折枝……”
德格类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大汗,祖大寿那帮余部,因为那孩子的事情,在城外闹着要造反……”
“对不起!”海兰珠心疼道。
说着就朝那洁白如玉的脸颊上那一抹嫣红吻了下去,越吻越深,涓滴不给她逃脱的余地。
她的思路浪荡回了畴前在赫图阿拉的日子……当时,她就住在八爷府的东暖阁里,一住就是七年……
“你若内心真的没有别人,就不该再来讨情。阿谁孩子是死是活,都与你无关。我只许你看着我,想着我!”
见他发了狠,她也不再辩论,只是试图安抚他。
她站在顶层的了望台上,盛都城的全貌尽收眼底,一览无余。
说着撸起袖管就要来捉她,这巴掌大的软榻,她那里逃得出去,只要乖乖告饶:“大汗饶命……”
海兰珠望着这座台上启楼,十六级阶上是飞阁流丹,雕梁绣户,足足有三层楼阁,好不恢弘。
她动情地吻在了他的伤痂上,皇太极身子一僵,抓住她如白雪皑皑般的玉肩。
“想起我们畴前的事情来了。”
“不是甚么要紧事。”
“本来你也会妒忌!”
“是,我这就去办。”
楼阁上层梁架饰着红地金龙彩画,丹楹刻桷,真是好一座画阁朱楼。这那里是遵循碧落阁的模样建得,清楚要华贵气度多了!
德格类走后,皇太极才回到阁楼里,海兰珠神采如常地问道:“出了甚么事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