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八早已过了立室的春秋,是该娶个福晋了,眼下战事停歇,不如就动手将婚事办了,如何?”□□哈赤一槌定音。
“爷被汗王叫去问话去了。昨晚大贝勒失火,在场的人都被叫去大殿审话了。”
“我们是文馆巴克什派来做实录的。”姬兰解释道。
从文馆出去,我便直奔大殿。姬兰向来是贴身跟着我的,一起上她比我要沉着,提示道:“如许莽撞出来,手头又无铁证,就是去了又如何呢?”
殿上之人一片哗然,皇太极微微有些错愕,强装平静,看来这是出乎他料想以外的答复。
“因……”殊兰的声音抖了一下,望了望身后,定声道:“因倾慕八爷。”
□□哈赤对劲地点了点头,道:“嗯,不错,知事明理,看来老八没有选错人。我建州与乌拉爷已左券临时寝兵。若此番联婚能使吾部与乌拉部重修旧好,那更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她对汗宫是极熟谙的,带我沿着一条亢道往正殿去。我提着步子,□□哈赤宏亮如钟的声音垂垂近了,反响在空旷的殿内。
那卫兵一听,本另有些疑虑,但转念想到若真的误了汗王办事,这结果他也担待不起,便将信将疑地放了我们出来。
“你如何会在大贝勒府?”
褚英……想到他,我内心更是一阵胸闷气短。
□□哈赤的收起了声音中的一丝蕉萃与倦怠,坐直身子说道:“既然本日提到此事,便将那乌拉那拉氏带来给阿玛瞧瞧吧。”
竟然是殊兰!明天在火场之上,我底子没有见到过她!为甚么她会被叫到大殿去?
我手不由得攥紧,看着皇太极和塔尔玛并肩站在殿中,倒真是像一对璧人,现在建州对乌拉的政策,是不软不硬,明着交好是缓兵之计,实则烽火未熄,如许打着联婚灯号来空出时候备战的两重战略,一向是少数民族部落间的“潜法则”。没有永久的朋友,也没有永久的仇敌。□□哈赤的意义,怕再较着不过了。
“有汗王手谕吗?”
如许公开的反对,不由让在场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气,这的确就像在当众撕□□哈赤的脸。果不其然,□□哈赤一听这话,立马放下脸来,略带号令的口气道:“孟姑生前再三叮咛,定要给你找一门好婚事。可贵你对这乌拉那拉氏成心,趁此机遇,也能将你额娘家叶赫的人也请来建州。不要再这般几次率性了!”
□□哈赤俄然朗声笑了起来,“老八啊老八,前日给你指婚事,你是摆布不允,本来有了意中人了,为何不早和父王明说?”
□□哈赤让她抬开端来,细细打量了她数秒,倒还真有父亲核阅将来儿媳的模样。恍然道:“我还说是哪位乌拉那拉氏,今儿个一见倒是记得了,本来是你。”
皇太极还欲再推让,“儿臣还未建功立业,实在不必急于立室。”
“……不敢。”
皇太极说过,他想珍惜姻缘,他不想把婚姻建立在政治买卖上,现在……他也要屈就了吗?
我问:“八爷人呢?”
他身子生硬,我仿佛能看到他的挣扎。最后,我清楚地听到他有些颤抖的声音。
汗宫正殿以外扼守森严,氛围寂静,我一走到殿门前,便有卫兵毫不客气地拦住我们。
“若本汗没记错,你阿玛应是……”□□哈赤皱眉想了半晌,褚英在旁提示道,“乌拉大将博克多贝勒。”
这番话倒是合了□□哈赤忱意,他点点头,正声道:“老八,你可另有贰言?”
我再一次堕入了迷局当中,原觉得本身以往做出了挑选,不会再难堪,不会再踌躇……但是事光临头,我如何又该死的心生畏缩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