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知否？知否？应是绿肥红瘦 > 第316章 君心我心，惟愿知心(1)
“待先帝召见入京的旨意到蜀边时，公然不轨之徒四下蠢动，刘正杰三天便擒杀了四五拨刺客，段家兄弟护着皇后和几位小皇子，半座王府血流成河。可彼时，皇上早在路上了。我与沈兄兵分两路，一明一暗。他做了十几年王府侍卫统领，晓得他的不在少数，便领着兵马侍卫走明路；而我与老耿护着皇上暗中绕开官道，另走一起。”
顾廷烨面露惨色，点点头――那几个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好兄弟。
“你夙来聪明，遇事稳定，在这件事上为何会如此？”顾廷烨悄悄道，“心虚罢了。”
明兰心头一阵乱跳，张口欲辩，却甚么也说不出来。
记得头两次见到她，她还是个双鬟垂髫的小女人，嘴里却很不饶人，半分文静也无；明显是刻薄刻薄的短长，可他却很喜好，没有故作端庄的矫揉造作，那么的坦白明快。便是她插着腰，板着脸，数落人的模样，他也感觉像只白胖瓷娃娃般幼拙敬爱。
“那年，都城陡闹事情，三王爷被矫诏赐死，逆王事败身故……”
顾廷烨一点头，持续道：“邹夫人竭诚大气，比平常男人更有见地。不但定夺家事，便是王妃娘娘也言听计从。当时沈兄果毅豪勇，利落干脆。于大处，能帮手王爷经略边地，于小处，待兄弟们仁厚宽体。邹氏后辈虽无甚么出息，但也能循分守己，或读书，或领些小差事，凭借着沈家过日子。”
明兰苦涩道：“有些事情越是明白，心头便越是萧瑟。”
明兰沉默好久，“……那定是个了不起的女子。”
“有这么尊河东狮镇守，自是甚么妖妖怪怪都进不来的。”明兰的吐槽似也欠了能力。
顾廷烨面露可惜色，“待沈兄赶归去时，只见了邹夫人最后一面。”
顾廷烨默了会儿，缓缓道：“公孙先生与我说，你是他平生仅见的明白女子。”――实际常常就是这么丑恶和无法。
“就从齐国公府那日的寿宴提及。”
难怪老耿再如何出错，顾廷烨每天打家务官司，沈从兴一天到晚犯浑，天子还是要用这些人。只要能办事，能完成任务，并且绝对虔诚，其他都是细枝末节。
明兰听他声音有异，昂首看了他一眼，知他又想起亡父和大秦氏――他们的爱情是几近伤害统统人的孽缘，与之分歧，沈邹佳耦的恩爱倒是安康的，主动的，有助于统统人的良缘。
“厥后，皇后娘娘和几位小皇子都好了，可邹夫人却……？”明兰颤着声音。
“王妃娘娘的兄弟，怎能不是虎首了。”明兰酸溜溜的。
明兰问道：“那……侯爷彼时，在做甚？”
顾廷烨盯着烛火：“你非常瞧不惯沈兄，是么？”
难怪天子这么信重他们几个，这类拿血肉性命换来的虔诚度，公然不是都城权贵哭一场或剖明一段忠心能抵过的。
两人沉默好久，明兰忽笑了一声，“这世上之事，就是这么风趣。倘若当初皇后娘娘没能好转，那么现在邹家之忧，便成了沈家之忧。这位邹夫人，倒的的确确是一心为了夫家。”
“我暗中守在都城外。未过量久，先帝册封圣上生母为后，我知大事已定，兹事体大，便亲身南下报信，为抄近道赶路，甚么险滩激流，山路陡坡都得走。一起上，灭顶了好几个船夫兄弟，毙了十数匹良驹。只十余天工夫，就赶到了。”
顾廷烨看了她一眼，“那动静是我送去的，水路快些。”
他道：“今时本日，很多波折费事，俱是因沈兄软弱踌躇而来，你的观点也不无事理。但是……你未曾见过之前的沈兄。”
顾廷烨道，“你乃至没有多问小禄子几句，你可知厥后如何？那日，我在门房等的不耐烦，便往里多走了几步，闻声了你和齐衡说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