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知否?知否?应是绿肥红瘦 > 第371章 终结章2(5)
“这回出门光阴久,反能静下心来想些事。张老国公老笑话我,说我之前想太少,现下又想太多。可我不能不想。之前的我,做甚么都错,说甚么都没人信;情愿信我,好好听我说话的,只要曼娘……谁知,还都是演出来的。”胡子自嘲一声,将把玩的茶盏平平放下。
“碰到她,是我不利;碰到我,她更不利。”
“那阵子,时势并不好。多少人对我们虎视眈眈,等着我们出错,老耿被参过,沈兄被参过,连段兄弟那么忠诚的人,都被鸡蛋里挑过骨头。我比不得他们在皇上心中亲厚,以是,我不能出错。”
“到底是拜过六合的伉俪,没有情,总该有义。到了这个境地,我与余嫣红是无情也无义了。她死也好,活也罢,我全不在乎。”胡子叹道,“可不该是……不该是曼娘……”
“曼娘像个无底洞,永久摸不到底。晓得她会哄人,谁知她还敢杀人,晓得她敢杀人,谁知她连亲人也下得去手。独一的兄长就那么操纵完丢弃掉――为达成她的目标,竟是无所不为,多阴损的事都敢做。”
他们抱在一起,头挨着头,身子挨着身子,泪水莫名淌个不断,濡湿了衣衿和袖子,像两个受了委曲的孩子,相互安抚着,暖和着。
“当时我固然没很怪她,但有一件事,我内心是透亮的。曼娘数年来能诓得我团团转,而未露一点马脚,可见短长。我当时就明白了,她是不成能甘心居于人下的。除非我娶她为妻,不然她若为妾,定不会放过主母……但是,我从没想过娶她为妻。”
她终究痛哭出声,忍了好久的隐蔽苦衷,俄然敞开到日头底下,统统的启事,竟是那么软弱,那么无私,那么让本身惭愧。
若说之前各种,他还能自圆其说是曼娘痴心而至,此次,终叫他完整死了心。
……他只是怜悯她的出身,佩服她的骨气,喜好她的和婉安慰,想照顾她,给她衣食无忧的下半辈子,仅此罢了。成果,甚么出身,骨气,和婉――竟然还都是装出来。
他记起在西辽城见到曼娘时,她正持一根木棍,在饥民中左劈右打,又狠又准,无人敢靠近她们母子――他识得她这么多年,一向觉得她身子病弱,顶多会些花拳绣腿,直至现在才知她的工夫岂止不错。
与很多人的揣测相反,实在他是个很重交谊的人。因为贫乏,以是更晓得珍惜,哪怕是假象下的夸姣,也曾欣喜过他无助暴烈的少年期间。
明兰安静的看着他的眼睛:“我懂,我明白。”
在这件事上,曼娘所闪现出来的恶毒,险恶,周到,以及心狠手辣,都远超出他对平常女子的设想;本身不过是酒醉后,对长随稍稍透暴露宽宥之意,曼娘就非要了嫣红的命不成。
“刚离家远行那段日子,我又是沉闷,又是沮丧,没出息时还想过,既都成了混江湖的下九流了,另有甚么可瞧不起别人呢,干脆就跟曼娘过算了,归正另有两个孩儿。但是……谁知……”他悄悄揉着额角,手背上浮起暗色青筋。
他伸手替明兰拉了拉薄毯,“我曾想过,若她不肯再与我过下去,我愿与她合离,叫她好好再醮。一应错误骂名俱由我来担,归正我的名声已够坏了。可到厥后,我却一点替她报仇的意义都没了。”
时过境迁,他现在能够如许安静的,为他和曼娘下个简朴的注解。
扒去她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皮,底下是那样的腥臭和丑恶;他非常惶惑,不敢信赖这个女子竟是他曾喜好过的曼娘。
幼时老父对本身的各种嘉许,此中就有希冀本身能娶一房好妻室。可究竟如何才是好老婆呢?老父说不明白,动不动四个字四个字的经验,甚么家世明净,操行端方,温善贤能,风雅得体――如果娘家再有些助力就更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