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一道光痕自云松指间悄悄疾飞,直奔春山娘娘而去。颜惜月惊诧之下忙将那元神收回镜中。

目睹长剑即将刺中颜惜月,灵佑蓦地脱手,半空铜铃乍现,金光四射中将云铭的长剑死死镇住。那长剑狠恶颤抖,蓦地间寒光暴涨,竟化为无数剑影,如飞梭般朝着灵佑与颜惜月迅疾射去。

昆逸实在也不熟谙甚么玄冥子,但在门人面前却还是摆出姿势,冷冷道:“人间寻仙访道之人浩繁,你又怎会一一晓得?且请他出去,看看究竟是何来意。”

那羽士却难堪起来:“但是,那位道友说恰是为了玉京宫的事情而来。”

瀚音这才侧过脸,用眼角余光扫视了颜惜月一下,还是不紧不慢隧道:“长辈固然不熟谙他们,但前些时候,师弟到彭蠡泽一代游历,可巧看到一名玉京宫女弟子被人欺负,便脱手赶走了那两个掠取元神的修道之人。厥后他碰到了我提及此事,我想着徒弟曾经提及过晋地有一太符观,长于应用灵符作法,便想来扣问一下,不晓得我那师弟所碰到是不是太符观弟子。”

颜惜月才想辩论,灵佑抬手禁止,正色道:“真人,固然师妹年幼无知,但常日里也不是胡作非为的人。现在两边各执一词,真人如果只信赖本身的门人,对我们未免有些不公了。”

灵佑已再三谦让,见他们还是咄咄逼人,也不由动了肝火: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云松道友出来,与我师妹对练几招。”

她初初显身,还是惊魂不决,看到颜惜月便下跪:“还请仙子放太小妖,小妖被困在这镜中甚是难受。”

云松见她落败黯然,不由对劲起来,“明显技不如人却还不肯认输,我云亮师兄脱手堂堂正正,怎能算是暗箭伤人?”

灵佑仓猝道:“当日寻踪到树林,并与你比武的究竟是谁?”

说话间,太符观众弟子皆已手按剑柄,眼神当中尽是寒意。

云松紧紧盯着他:“我徒弟乃是一观之主,莫非还会空口扯谎?”

颜惜月忍痛痛斥:“当初与我比武的时候也想暗箭伤人,现在见要落败又是故伎重演,你们太符观的家声就是如许的吗?”

云松哑口无言,此时钧天宝镜已出现光痕波纹,自深处闪现数点红色光芒,起起落落,仿佛湖中游鱼。

幸得灵佑的铜铃缓慢飞来,在她身前挡了一下,她虽跌出门去,却未被剑影击中关键。那铜铃窜改出无数幻影,嗡嗡之声震惊全殿,云铭的长剑亦颤出龙吟之声,无数光影重回剑身,亮出刺眼寒光,蓦地间吼怒生风,竟将那挡在火线的铜铃撞得倒飞出去。

瀚音叹了一声,转回身走到一脸讶然的颜惜月近前,淡然道:“那就请将蜥蜴的元神放出来,它虽是妖物,总还分得清到底是谁将它击败。”

*

昆逸真人还未开口,却又有一名身材矮小的短须道人怒扬双眉,“小子,你们玉京宫上一辈就在除妖时害得我师祖断了胳膊,这些年倒是风生水起,但这仇恨我等绝对不会健忘。刚才我徒弟已经发话,不留下妖物元神,就让这丫头与我们斗一斗神通,看看到底是不是短长非常!”

云铭非常不耐烦,手持长剑道:“你师妹找人偷袭我两位师弟,现在还装甚么不幸?”话音未落,已一剑刺出,抖出数朵乌黑剑花,朝着颜惜月缠去。

“师兄!”倒在门外的颜惜月惊呼出声,灵佑重重颠仆在她身前,半晌才勉强抬手一擦嘴边,竟有斑斑血痕。

颜惜月右手双指一点镜面,此中一个红点缓缓升起,在半空中垂垂变幻为少妇表面,模糊可辨恰是当日被击杀的蜥蜴妖春山娘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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