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隐娘姓聂,魏广博将聂锋之女。幼年撞着乞食老尼,摄去教成异术。厥后嫁了丈夫,各跨一蹇驴,一黑一白。蹇驴是卫地所产,故又叫做“卫”。用时骑着,不消时就不见了,元来是纸做的。他先前在魏帅摆布,魏帅与许帅刘昌裔反面,要隐娘去取他首级。不想那刘节度善算,算定隐娘伉俪该出境,先叫卫将早至城北侯他。约道:“但是一男一女,骑吵嘴二驴的便是。可就传我命拜迎。”

念珠取却犹为戏,若似车中便累人。

墨客吃了一惊,怕有累及,急要逃去。侍儿道:“莫怕,莫怕!”怀中取出一包红色有光的药来,用小指甲桃些些弹在头断处,只见头渐缩小,变成李子大。侍儿一个个撮在口中吃了,吐出核来,也是李子。侍儿吃罢,又对墨客道:“主母也要郎君替他报仇,杀这些恶少年。”墨客谢道:“我如何干得这等事?”侍儿进一香丸道:“不劳郎君脱手,但扫净书房,焚此香于炉中,看卷烟那边去,就跟了去,必定成事。”又将先前皮袋与他道:“有人头尽纳在此中,仍旧随烟返来,不要惊骇。”墨客依言做去,只见卷烟袅袅,行处有光,墙壁不碍。每到一处,遇恶少年,烟绕颈三匝,头已自落,其家不知不觉,墨客便将头入皮袋中。如此数处,烟袅袅返来,墨客已随了来。到家尚未三鼓,恰如做梦普通。事完,香丸飞去。侍儿已来取头弹药,照前吃了。对墨客道:“主母传语郎君:这是畏关。此关一过,办理共做神仙便了。”厥后不知所往。这女子、墨客都不知姓名,只传得有《香丸志》。

那妇人走到程元玉跟前,再拜道:“公是个父老,愿闻高姓大名,好更加偿还。”程元玉道:“些些小事,何足挂齿!还也不消还得,姓名也不消问得。”那妇人道:“休如此说!公去前面,当有小小惊骇,妾将在此处出些力量报公,以是需求问姓名,万勿忌讳。若要晓得妾的姓名,但记取韦十一娘便是。”程元玉见他说话有些难堪,不解其故,只得把名姓说了。妇人道:“妾在城西去探一个亲眷,少刻就到东来。”跨上驴儿,加上一鞭,飞也似去了。

红线来世,毒哉仙仙。隐娘出没,跨吵嘴卫。香丸袅袅,游刃卷烟。崔妾白练,半夜忽失。侠妪条裂,宅众神耳。贾妻断婴,离恨以豁。解洵娶妇,川陆毕具。三鬟携珠,塔户严扃。车中飞度,尺余一孔。

那崔妾是:唐贞元年间,博陵崔慎思应进士举,京中赁房居住。房东是个没丈夫的妇人,年止三十余,有容色。慎思遣媒道意,要纳为妻。妇人不肯,道:“我非宦家之女,门楣不对,他日必有悔,只可做妾。”遂随了慎思。二年,生了一子。问他姓氏,只不肯说。一日崔慎思与他同上了,睡至半夜,俄然不见。崔生狐疑有甚奸|□□了,不堪忿怒,遂走出堂前。走来走去,正自彷徨,忽见妇人在屋上走下来,白练缠身,右手持,左手提一小我头,对崔生道:“我父昔年被郡守枉杀,求报数年未得,今事已成,不成久留。”遂把宅子赠了崔生,逾墙而去。崔生错愕。少顷又来,道是再哺孩子些乳去。斯须出来,道:“今后永诀。”竟自去了。崔生回房看看,儿子已被杀死。他要免心中挂念,故如此。以是说“崔妾白练”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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