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遇兵灾，逃亡百姓自垦地可免五年；但遇丰年，地步所出不过其半可免当年；但开荒者，可免五年赋税；但……除此以外，统统人还须交纳公粮，同一拨付，使鳏寡孤傲者皆有所养。”
跨进门，唐夫人就迎了上来，一边解他身上的罩衣，一边唠叨着：“又忙这么晚？客人都等你半天了。”
吴明暗自点头，商羽坤看来确切下过一番工夫，他想了想，接着道：“这都是地步办理法，但中西地形庞大多变，衍生出部落、土司、盗窟等各种办理情势，这些蛮人依靠的，常常不是地盘，而是草原，山林等，这又如何办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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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也没重视到，《药学杂谈》被唐轩一丢，正砸在鹩哥笼上，鹩哥笼晃了几晃朝桌边移了些，但毕竟没掉下来。
“督座所言甚有事理。”
※※※“冬三月，此謂閉藏，水冰地坼，無擾乎陽，早臥晚起，必待日光，使志若伏若匿，如有私意，若已有得，去寒就溫，無洩皮膚，使氣亟奪，此冬氣之應，養藏之道也……”
“政教合一？”吴明跟着喃喃了一句，叹了口气道：“宗教之道，毕竟是捉弄百姓罢了，莫非真得如此？”
吴明点了点头：“好吧，这事就这么定了。不过就算有百灵教之助，要整合中西，也非一朝一日之功。”
“督座，你胡涂呀。”商羽坤见吴明仿佛有些不肯，已顾不得失礼，抢断话头持续谏道：“政教合一，以吏为师。天子，天子，何为天子？所谓君权神授，就是为天子的权力加个崇高的外套，说来讲去，就是在捉弄百姓了。而天子就是最大的神棍……”
商羽坤撇了撇嘴，很有些不觉得然：“现在朝廷内部，太后和丞相斗得炽热，谁另有闲心来管督座你。”他话锋一转，仍自劝道：“督座你看，这些人除了争权夺利，又有几人管过苍存亡活，就你还那么愚酸。”
商羽坤压底声音道：“政教合一，以宗教整肃中西，必定事半功倍。”
还未进家门，女儿唐忧稚嫩的读书声遥遥传来，在冬雨中琅琅上口，如玉盘上落下的真珠，虽脆嫩却柔滑。
看着一脸欢畅的女儿，唐轩暗自点头，对柳云送的礼品也比较对劲。女儿固然聪明，可也过分温馨，大抵书读多了，闲下来的时候，老爱捧着书籍发楞。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老成，可不见得就是功德。有这么个小鸟陪着她，大抵味多些童趣吧。
见吴明还是沉默不语，商羽坤持续道：“督座你也清楚，中西环境庞大，不管是部落，还是土司盗窟等，几近都有本身信奉，这些信奉小有蛊神，有图腾，乃至另有波斯的真神等等，要想真正整合此地，非是武力能达目标，必须因地制宜。而百灵教，则是得天独厚的前提。百灵教的教义，也并非仅是捉弄百姓罢了，督座你应当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