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知微在本身的眉梢上又添了两笔,淡淡道:“既然做了挑选,便不必自责了。”
洛知微的手微微一滞,这贤妃,行动可真是快,这么快就想到体例在亲蚕礼上做文章了。
顾桓祁在洛知微的嘴唇上悄悄咬了一口,“阿若当真是玩皮了很多。”
顾桓祁勉强地笑了笑,将洛知微的手拿下来,放在唇边悄悄亲吻,目光和顺缠绵,将方才放下的折子给了洛知微。
洛知微侧过身子,与顾桓祁相对,“桓郎不是说过吗,桓郎便是这宫里的端方。”
顾桓祁挑眉,眸色倏尔冷了下来,“怎的跪下了?”
顾桓祁嗯了一声,又瞥了一眼方才合上的折子,“很多人上了折子,担忧凤位空悬,本年没有亲蚕礼,只怕蚕神?嫘祖会见怪。”
“臣妾若坐上那后位,即便桓郎与阿若情比金坚,可洛家若生出不该有的心机,臣妾又该当如何呢?”
顾桓祁抬眸,竟有些惊奇。
竹叶手持玉梳,为洛知微梳头发,“娘娘这才小产,不过旬日,内里气候又酷寒,多养养身子才是,皇上天然不会是以就萧瑟娘娘的。”
顾桓祁的舌尖悄悄顶了顶腮,眼睫遮住了眸中神采,“朕本属意,再过几年,我们再有了孩子,将那凤位许给你。”
“阿若彻夜如何不说过夜景乾宫分歧端方了?”顾桓祁撑着头,手指在洛知微的鼻梁上摩挲着。
顾桓祁深吸一口气,“那又如何?”
可儿人都不敢提立后两个字,恐怕叫顾桓祁思疑了她们别有用心,而洛知微却敢直言这些奏折是为了让天子立后,好有人主持亲蚕大典,为桑农祈福。
竹叶内心实在心疼洛知微这般谅解天子,但是竹叶也晓得,要完成诚王给的任务,天然是要成为天子宠妃,不获得信赖与权力,如何晓得当年旧事。
洛知微赶快下身福礼,惶恐道:“后宫不得干政,臣妾那里能看得了奏折。”
洛知微身子也算是好了很多,对着铜镜细细添妆。
内心莫名一暖,顾桓祁从榻上起家,亲手将洛知微搀扶起来,“你身子才好,不能跪着。”
只是丧子之痛,又得如何抚平呢。
“这是想让皇上早日立后?”
竹叶服侍着穿上金银双线嵌花流苏大氅,闻此言,心想着既然洛知微给机遇,也好让洛知微与香松和好,悄悄点头,“娘娘才小产旬日,牢记不能冻着。”
陪着顾桓祁用了晚膳,晓得洛知微身子仍未好全,顾桓祁并未与洛知微密切,只是留着洛知微在景乾宫过夜了一夜。
“去尚宸殿,便让香松陪本宫同去吧。”
“如何了,桓郎?”洛知微好似看出顾桓祁略有不悦,伸出柔嫩的手指抚在顾桓祁的眉头上,“但是有烦苦衷,为何皱着眉头?”
洛知微看了一眼本身身上烟青色的对襟坎肩,从嫁妆里头挑出了一根竹节玉簪与其相配,“大师同为诚王的人,都是为诚王办事,那里有谅解不谅解可谈呢。”
说着,顾桓祁从洛知微的手里拿过丝绢,将洛知微脸上的泪痕拭去,握住了洛知微的手,“「不掺家事,不问功劳,只为相爱。」朕记下了。”
洛知微听出顾桓祁说的是你,而不是阿若。
顾桓祁心尖一颤,洛知微是怕本身步了懿纯皇后的后尘。
将手炉递给了洛知微,便出门将香松换出去了。
天底下的女人,有几个不想做皇后的,何况后宫嫔妃。
洛知微抬起盈盈泪眼,在双眼直视顾桓祁之时,正巧落下,“臣妾只愿做桓郎敬爱之人,这爱意中,不掺家事,不问功劳,只为相爱。”
仲春初十。
“阿若身上的长茉香,感染了梅花香气,甚是好闻。”顾桓祁将手里折子放下,嘴上夸着洛知微身上的香气,可眉头倒是皱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