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清婉郡主虽是被娇养的,但她还未长成,就突然失父失母,上无兄姐,下无弟妹,虽有长公主一向顾恤,可长公主除了她以外,另有其他孙子孙女和外孙外孙女,即使是再喜好,面上也是要一碗水端平,且长公主年纪更加大了,自是有诸多事情照顾不到,清婉郡主本就性子淡然温婉,经历了这些事情,自是更加对身外之事不甚在乎,性子上也显得冷酷了些。
清婉郡主只笑:“是一个痴情.人来求了我,让我问你一句话。不过……”她莞尔一笑,“方才听君一曲,那句话,倒是不必问了。”
但是,事情是甚么时候变的呢?
过了玉轮门,抬眼看着凉亭里正跪坐操琴的清婉郡主,谢远便是一怔。
“这就是贤人亲身定了名字的两位小郡主?本宫记得,一个叫玥儿,一个叫瑜儿?都是好名字。有贤人亲身定名,虽非取名,倒也是件功德。”
谢若锦开端变得还是跟她靠近,但偶尔时,看她的目光里,就尽是怜悯和歉意,偶尔另有一丝断交。那样的目光,谢云屏乃是家中嫡长女,又如何受得住?又如何需求mm的怜悯和歉意?
而谢远虽赏识清婉郡主的文采和性子,却也明白清婉郡主最需求的人是谢含英,是以也并未在其他时候去见过她。
谢云屏频频写信去劝,谢若锦倒是反过来劝她既已结婚,就该回云南才是。而两个小娘子都是女儿家,不管如何,都该有个兄弟才是,又劝谢云屏归去后,便为赵家开枝散叶如此。
谢远一怔。
谢云屏轻叹一声,先是应下,随即又道:“那若锦呢?”
谢远倒是又沉吟一会,便将前几日和江白的筹算说给了谢云屏听,听得谢云屏直接怔住。
她感觉,她必然是疯了。但是,阿婆劝了她那么久,她仍然是情愿嫁给谢含英。可不就是,真的疯了?
不过,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,笑道:“既是表姐相邀,自是要去的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且下个月,太孙大婚。大婚以后,就会迎进两位侧妃,四位侍妾。以后我就不便再登门拜访,倒不如此次就把贺礼奉上好了。”
谢远摇了点头,也没有诘问那人是谁,只看天气,便起家告别。
比方他们的三娘舅江白,当初因为战事频繁,三娘舅不肯娶了媳妇儿就放在家里让她管家,活脱脱的在家守活寡,便死活不肯结婚。直到厥后……
是以谢云屏这一问,倒是把谢远问愣了。
谢远顿了顿,道:“我也给三姐去了信,问她是否情愿我在此处,为她寻摸人家。我总心忧,三姐再像五年前那般,我已去信求了教员,三姐却……执意要嫁阿爹选中的人,使得我愧对教员。不过,幸而教员漂亮,现在尚且情愿将十二郎送来长安,让我亲身见了几次,才有能够为四姐结得好姻缘。”
毕竟谢寒尽还在庵堂当中,谢远不管如何,都不能在这类时候帮谢寒尽去说亲,因而就只能将此事前按压下来。
谢若锦蓦地从席上站了起来。
谢远端起面前的茶盏,只端在手中,并没有喝:“阿翁想来,也是怕他不先一步帮太孙的后院填.满,太子妃就要将她看中的人送畴昔了。”
清婉郡主瞧着谢远的背影,心中只盼,他与含英,能一世交好,让含英坐了阿谁位置,孤家寡人时,还能有一知己老友,那便好了。
而谢远因着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又因受恩师教诲,得了恩师很多孤本藏书,是以清婉郡主倒也颇情愿和他订交,二人脾气上倒也非常合得来。
即使是世家贵族,也有很多人家的儿郎十五岁时,才将将订婚,待得结婚,如何也要比及十七八岁,乃至是到了二十几岁才结婚的也不是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