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天啊，光小费就这么多钱！这老外真是大傻子，他们如何这么傻呢？”
“我还没来得及算呢。”
“小费呀。”
“小费是甚么东西？”
宋福禄老是那么笑容满面地为老外端菜，几次反复着那两句话：“请慢用，先生，请享用，太太”。他是一个称职的跑堂，眼观六路，既殷勤又热忱，把客人服侍得无可抉剔。
“我必定。”
“有哇，我现在算的就是中午的账。”
“两万八千六百二十九欧元，是如许吗？”她瞪大了眼睛问宋福禄。
“你说错了，早晨的支出比中午多多了：你看到的只是当今，你还没看到老外用信誉卡付的钱呢。”
“你算的是小账，你还没算大帐呢。你再算算大帐吧。”
她抬眼看小桌子上的小闹钟，已是凌晨6点钟了。她起家拿出条记本，记下了一行字：1970年11月6日我做了一个梦，梦见我赚了20亿群众币。
梁晓秀来到内里，站在街上看着店门口上方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，另有阿谁有金黄色大字的牌匾，内心有说不出多么欢畅。
宋福禄来了情感，说：“我们干40年绝对没题目，40年后你58岁，我70岁，当时我们再安度暮年。不过账不能像你那么算。买卖有好有坏，不成能每天都能赚到这么多钱呀。”
“晓秀，又来客人了，”宋福禄一脸镇静的模样说，“你还能炒菜吗？你累不累？”他感受梁晓秀的劳动强度已到了极限，担忧她对峙不下来。
“那从速点点小费吧，看看有多少钱。”
这时几个客人招手，宋福禄从速走过给他们结账。他刚结完账，别的几个客人又点了三瓶红酒。宋福禄给他们开酒瓶，倒上，然后回到吧台，偷偷乐。
“你是说赚酒钱？”她俄然想起她还没有算酒钱呢。
“我一年已经抛掉了两个月，即是抛除了买卖不好时的账。”
“你先喝一杯咖啡，等我一会儿，我翻开窗户放放氛围，这屋里都是烟味和酒味，如果不排挤去，明天味儿都不会出去。我们要保持餐厅的洁净整齐，氛围清爽，环境恼人。老外最讲究用饭的环境和氛围了。”
宋福禄算完了账：中午用信誉卡付出的钱数为3565欧元；早晨付出的钱为5899欧元，两项相加总计为9464欧元。现金总计为19165欧元，现金与信誉卡合计为28629欧元。
“客人没喝好，我们不能赶走客人，这是开店的端方。如许，如果到11点半他们还不走，你就拿着钱箱子上楼，我在这里陪着他们。”
“人家老外情愿给，你干吗不收呢？收，当然得收了。我在计算，如果一天有2000欧元的小费，一个月就能有6万欧元，一幼年算，起码也有60万欧元吧？60万欧元是甚么观点？是600万群众币的观点！一年光小费就收600万，这还了得，这和印钞票有甚么辨别！”
“我的天呀，总算走了，”梁晓秀深深吸了一口气，一下子感受浑身轻松，表情极其镇静，镇静地说，“福禄，我们上楼算账吧。”
“这算甚么呀，我还嫌早晨客人少呢。福禄，那几个老外如何还不走呢，都11点了。”
“你嫌他们傻，那今后我就不收小费了，你看如何？”宋福禄用心那么说。
她从厨房出来，走到餐厅的吧台旁，帮宋福禄给客人筹办酒水和咖啡，宋福禄一向在吧台前忙着，一刻都没歇息。餐馆里另有十几个老外，他们是第二拨客人，他们吃完了饭，但酒还没喝够。
他们上楼后，宋福禄问她：“你困不困？”
“20亿元？我能有20亿元？”她自言自语，感受心跳加快，浑身发胀，镇静非常，俄然间乐醒了。